現在……
一庸轉頭匆匆衝出的時候,法如寺正舉行一場宏大的法事。
香菸繚繞中,元爻的畫像始終沒有一點動靜,眼看日又西斜,元泰深深嘆了一口氣,轉身走人。
對與錯,錯與對,都在香菸繚繞中交雜在一起,他早就不敢去分辨。
崛起的天淵七界,沒有成為魔寶的三生途,看著都比想當初想像的好,當年的佈置應該是成功了,老天給了他們一份運氣,可是午夜夢回,誰都不敢去想另外一個地方。
「……聖尊早已獨木難支,仙隕禁地其實可以不存在了。」
可以嗎?
元泰不知道,「阿彌陀佛!此事你不知我不知。」他們一開始的時候,確實不知道,直到虛乘找上門,一庸找上門,「一切……自有緣法。」
他們兩個知道了,可是他們兩個能做什麼呢?
而且,當年的誓言還在,真要打起來,他們這些老一輩的不能出手,具體如何……,實在難料。
聖尊和世尊都不是坐以待斃之人。
真要到了魚死網破之時,這方世界離崩潰只怕也不遠了。
到了那時,就算贏了,也等於輸了。
「你我二人都不具有大智慧。」
他們雖說是師兄,可是,元爻在的時候,一直都是聽他,「宇宙興衰,天下大事,你我俱都不懂!」
他們精研佛法經義,可到爐火純青之境,可是……,佛法之外,紅塵之中,實在不是他們能涉及的地方。
這些年來,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的以法事超度。
也許杯水車薪,但有……總比沒有強。
「元爻之事……虛乘、一庸俱知,他們要我們怎麼做,法如寺便怎麼做,其他……隨緣吧!」
可惜,三生途不在他們手上,如果在他們手上,他們還可以拿著往外域戰場走一遭。
「倒是戰幽殿那裡,我們……」
「阿彌陀佛!」看上去年紀更老的元覓雙手合十,面容悲憫,「既然隨緣,那就一切都隨緣吧!」
戰幽殿殿主惜時,對他們一直忌憚深重。
這些年來,她掌管戰幽殿,也不曾出過任何問題。
雖然表面上,看著懦弱了一點,可該幹的事,人家一件未落,對比曾經的廣若,不知好了多少倍。
「……罷了。」
元泰看了一眼元覓所坐方位,徑直走到他平時打坐的地方,對著木魚,輕輕的敲起。
元覓轉了轉手上的念珠,當他也敲起木魚的時候,在他和元泰成三角的地方,一個布滿灰塵的木魚無風自響,空靈的聲音匯合在一起,好像那個人又回來了。
……
一庸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外域戰場。
擺手免了小輩弟子們的禮,他在一眾淡影中尋找那一抹永遠也忘不掉的影子。
說好了等他的。
結果等他知道的時候,她卻已經……
一庸管不了小輩們怎麼看他,也管不了萬壽宗弟子疑惑的目光,就那麼緩緩的走到一眾影子中。
最近吃得挺好的彭妍一眼就看到了他,轉身給明晗示意的時候,明晗悄沒聲息地隱到了她的身後。
說好的,他們一起,可……最終她來了,他沒來。
她死了,他活著。
他還另外娶了傅清容師姐為妻。
他做了天下堂的堂主,還是萬壽宗的女婿。
如今,又有什麼可見的?
明晗按下心中的苦澀,隱藏著自己不讓一庸找到。
「明晗,我知道你在這,你在躲著我。」
一庸管不了事後,會有多少流言蜚語,這是他唯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