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畫張了張口,臉色漸漸的白了起來,「師叔」她的聲音發顫,「那我們給季肖他們傳信,讓他們檢查界心……」
「你是嫌我們死得不夠快?」
世尊一口打斷她的話,「安畫,你要是林蹊,你偷界心的時候,不會弄好替死鬼嗎?」
安畫:「……」
她突然覺得好難好難,看著好像到處都是路,可是每條路,卻都是死路。
明明她早是玉仙修士了,可是這一會,就是有一種窒息感,讓她覺得憋悶。他們的路,都被林蹊一道道的封死了。
「如果季肖發現界心沒了,第一時間懷疑的是我們。」
世尊閉著眼睛,忍著腦袋深處傳來的鈍痛,「林蹊在哪裡?林蹊在靜河域,風門在哪裡?風門跟著祝紅琳到新生宇宙的時候,他們一直有人看著。
季肖自己……可能就是他們不在場的證人。」
多高明啊!
跟他當年算計天下,不遑多讓。
「至於天淵七界為什麼還沒有訊息來……」
世尊在嘆了一口氣,「如果老夫所猜沒錯的話,回歸的界心目前能給他們的幫助,還不是太大,畢竟當年它就沒有成長起來。」
「那……有沒有可能,永遠也成長不起來了?」
一方宇宙的演化,可不是幾百幾千年,就可以成功的。
新生宇宙演化了多少年?
可是,連界域該當自生的界域保護都沒有,什麼修為的人都可以自由出入。
「……如果沒有食靈蜿蟲的話。」
世尊像看傻子一樣看她。
一百萬斤的食靈蜿蟲,是他辛辛苦苦著人一點點收集的。
結果,聖尊眼睛眨都不眨的,就白送了林蹊,「可偏偏林蹊有食靈蜿蟲,還是你師父親手送到她手上的。」
安畫:「……」
她沒法再在這裡呆下去了。
「聽師叔一句話,什麼都不要做了。」
看到安畫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準備走人,世尊的聲音幽幽,「仙界和新生宇宙兩邊,現在不論做什麼,都遲了,不做,不錯,做了……得到的只會是反噬。」
天淵七界界心回歸,他不相信虛乘一點也不知道。
可是知道了,卻什麼都不做……
世尊懷疑,如今的這一切,恰是虛乘喜聞樂見的。
畢竟他的徒弟銀月正在神隕地。
已經長勁了的虛乘,一定跟林蹊一樣,萬分期待神隕地裡的諸仙,能回到現世。
「……我知道了。」安畫的腳步一頓,沒有回頭。
事實上,如今的她什麼都做不了了。
跟師尊把世尊師叔的話學一遍,可能不用學完,師尊就能一巴掌拍死她。
長老團的人,現在避她還來不及,又如何會聽她的調派?
至於其他人……
這幾百年來,幾乎所有陪同她和成康做任務的族人,最後都死了,現在還有誰能忠心耿耿的聽她的?
安畫很清楚,她現在就是個收收訊息,給族中長老們傳傳訊息的跑腿。
回到自己的內室,她坐在那裡,好半晌都沒法動。
她和林蹊之間,將來必有一戰,那一戰……從現在的趨勢看,她是必死無疑了。
怎麼辦?
下意識地,安畫覺得如今的聖尊師父,已經不如當年那般看重自己了。
師尊是後悔了。
被長老團中大部分長老明裡暗裡的抵制後,師尊後悔當年只救她,沒救班二奇長老。
唉
安畫嘆了一口氣,其實要她說,如果師尊當年能再硬氣點,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