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而下,宋磊推門進去,他剛想跟容銘遠彙報工程的問題,容銘遠卻無暇理會他,徑自跑了出去。
還是第一次見到容銘遠如此不理智的樣子,宋磊急忙將手中的材料放在桌子上,急急的跟了出去。
黑色的路虎在大雨中疾馳而過,宋磊沒有趕上,只看到一道黑色的旋影從自己身邊飛過。
他必須馬上找到她,他要弄明白,昨天還好好的她,為什麼今天會對他說出這樣絕情的話來。
蘇染已經在那條路上走了很久很久,瓢潑的大雨徹底的將榕城洗刷了乾淨,她走在雨中,身上已經被雨徹底的洗過一遍。
☆、不能繼續耽誤他們了
從天亮走到天黑,從感動走到心碎。
蘇染腳上的鞋子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走掉了,她赤腳走在冰冷的路上,大雨在地上形成不大不小的水坑,瞞過腳脖子的時候,涼的刺骨而疼痛。
莫名的,她竟然希望這大雨能將她徹底淹沒,第二次,傷在同樣致命的位置,蘇染不知道,她還能怎麼樣。
不遠處,警笛響起,有人出了車禍,蘇染木然的看著那邊被警察圍起來的區域,忽然之間慘然的想,如果她是那個被撞了的人,也是幸運琺。
同一天,幾乎同一個地點,蘇染和容銘遠同時被送進了醫院。
只不過,蘇染是因為被大雨淋溼所致的昏迷,而容銘遠,是因為車速太快,導致的車禍。
因為淋雨,蘇染開始發起高燒,喬雲深眉頭深鎖,他在醫院的走廊上來回的踱著步子,如果挽回蘇染的代價是搭上她的性命,那麼,他已經開始後悔了。
醫生簡單的處理過之後,喬雲深帶著她回到了喬家,瞳欖在家裡,他並不擔心蘇染的病情,當然,如果不是看到宋磊急匆匆的趕到了醫院,他也不會如此匆忙。
容銘遠撞上了路邊的護欄,由於車速過快,頭部被撞傷,警察送他來醫院的時候,他已經不太清醒了,嘴裡卻依舊呢喃著誰的名字。
宋磊焦急的站在外面,容氏現在才剛剛發展,他是集團的主心骨,絕對不能倒下。
不久之後,許靖華也來了醫院,她神色擔憂的問宋磊:“到底是怎麼回事?銘遠怎麼會忽然出了車禍呢?他開車出去幹什麼?”
宋磊也搖頭,表示他不知道,但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跟蘇染脫不了干係。
他打電話給蘇染,那邊卻是永恆的忙音。
一段接好的紅線,就此斷開,原來再強大的人,也逃脫不開命運。
蘇染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她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喬雲深,他一直守在她的床邊,見她醒了,喬雲深溫和著聲音問她:“染染,你覺得怎麼樣了?”
像是有人在她的身體裡放了一把大火,將那些好的不好的記憶都燒的乾淨,可是,她最想忘記的偏偏如火中鍊金,越來越清晰。
蘇染沒有說話,她什麼都不想說,也不想理會。
喬雲深摸著她的額頭,感覺到她額頭的熱度退下去了,才放下心來。
昨晚,蘇染一直高燒不退,瞳欖在這個房間裡徹夜的照顧蘇染,還好到了後半夜她的熱度有退下去的趨勢。
救死扶傷本是一個醫生的天職,瞳欖沒有說什麼,轉轉身帶上門,走了出去。
只要有蘇染在的地方,喬雲深永遠是看不見她的,她就像是站在了喬雲深視覺的盲點裡面,饒是她離他那般近,他的眼睛裡也絕對不會有她存在。
滂沱的大雨依舊,瞳欖抱著自己的胳膊,站在了走廊上面,大雨沿著飛簷如斷線的珠子滴落下來,斜斜的雨絲打溼了她身上的衣服。
莊清走到她身邊,心疼的摸著她的頭髮,“欖欖,沒事兒,什麼事都會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