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卻從裡面挖出申侯之言從而把戎胥軒定為秦人父系始祖,這樣的取捨是不嚴肅的。按《秦本紀》戎胥軒絕不是秦人的始祖,而且他的名字沒有列入秦祖世系,他是秦人的中那一門的人不得而知,也無法證明後來建立秦國的秦襄公是他的後裔,他居西戎絕不能說明嬴秦族是西戎。其次,戎胥軒有人解作是“由其擔負的職務取得的名號,本義蓋指以兵戈衛護國君所乘車輛”。(嚴賓:《秦人發祥地芻論》,《河北學刊》1987年6期)即使“胥軒曰戎”,胥軒是名,戎為周人所加,也不能肯定他必然是“西戎”。“戎”不一定表族屬,也常用來示鄙薄、敵視之義。如周人罵商人為“蠢戎”、“戎殷”(馬非百:《秦始皇帝傳》第9頁),絕不能證明商人就是西戎或起於西戎。如果真是“胥軒曰戎”,也是周人對戎胥軒敵視的表現。
武王滅商後二年而死,成王即位時年幼,其叔周公旦攝政,管叔、蔡叔對周公代成王當國不滿,遂聯合紂王的兒子武庚及東方諸侯,發動了一次大規模的反周叛亂。在東方的秦人顯然也是積極參加。在周公東征過程中,堅決反周的秦人受到沉重的打擊。《孟子&;#8226;滕文公下》雲:
“周公相武王誅紂;伐奄三年討其君,驅飛廉於海隅而戳之,滅國五十”。如前所推測的,秦人祖先蜚廉在霍太山殉死可能是有意迷惑周人的假象,實則潛逃回東方老家——秦,在那裡組組織反周活動,參加的可能有惡來的後代及原居秦地的秦人。蜚廉兵敗而被趕到山東半島海濱,終於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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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隹(唯)周公征伐東夷,豐白(伯)、專古(薄姑)鹹穱。公歸,薦於周廟。戊辰,酓(飲)秦酓。……”
這是說,周公徵東夷,東夷的豐伯、薄姑等國君都被死。周公凱旋歸來,在周都的宗廟裡向祖宗獻俘。於戊辰這天,用秦地出產的清酒舉行飲酒之禮。這裡所謂“秦”無疑指河南範縣之秦,秦酒亦東征中的掠獲之物。這說明周公東征的兵鋒確曾到過秦地。
周對東方經過多年的大事撻伐,終於平息了叛亂。戰後周朝統治集團對戰俘的處理,主要採取遷出原地的辦法。其中一部分強迫遷到成周洛邑,見《尚書&;#8226;周書&;#8226;多士篇》所述;一部分則被遷到宗周京畿地區,大抵相當今陝西關中,直接受王室的監視和役使,成為周王室的宗族奴隸。《逸周書作雒解》載:
“ 周公立,相天子,三叔及殷、東、徐、奄及熊、盈以畔……三年,又作師旅,殷大震潰。……凡所徵熊、盈十有七國,俘維九邑。俘殷獻民,遷於九畢。”西周時在今陝西關中帶畢字的地名很多。最著者有畢國,原是周文王的第十五子畢公高的封國,其地包括今西安市西北和咸陽原的大部分畢陌、畢程、畢郢等是它的異名;有畢原,司馬遷在《周本紀》讚語中說:“畢在鎬東南杜中”。據盧連成調查:畢原在今西安市西南,鎬京東南長安縣祝村、郭杜鎮一帶,是西周天子陵寢區;(盧連成:《西周豐鎬兩京考》,《中國歷史地理論叢》1988年第3輯)有畢道,毛詩傳雲:畢終南之道名。九畢可能是在畢原、畢道、畢國及其附近設九個或許多新邑,以安置俘虜,派官監督管理,使其為王室服役。九畢的分佈已無法一一考知,在今藍田縣地的弭邑應屬九畢之一。先後在藍田縣發現弭氏銅器十多件,其中兩器的銘文最為重要。
《師酉簋》銘文:“玉呼(乎)史砡(牆)冊命師酉:癬(嗣)乃且(祖)啻官邑人、虎臣:西門夷、砣夷、秦夷、京夷、身夷、新。……”
《詢簋》銘文:“今餘令女(汝)啻官邑人,先虎臣後庸:西門夷、秦夷、京夷、秦夷、砣夷、師砤側新、□華夷、由□夷,砥人,成周走亞、戍秦人、降人、服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