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鈺這邊沒什麼可說的,算起來這都是他第三次進秘境了,所得有限是意料之中的事,而蕭蕭說是心魔很重,對此費承吉深信不疑,散修出身,又如此得任性狂妄,這樣的人若能順利過了心魔那關反到是咄咄怪事。
衝著蕭光渡的面子,費承吉打算多關心一下她,聽聽她在秘境中有什麼收穫。
秘境中遇到的事,紅箋哪能和費承吉講,她站立在那裡拿秀髮纏著小指尖,與一旁彎腰低頭的張鈺形成鮮明的對比,漫不經心地向費承吉道:“得了,師父,你不用問那麼多,反正我兩個月之內是肯定會結丹的。你要真為我好,就幫我找找合適的功法,你先前不是說咱們丹崖宗水修最厲害,水系功法是天下最全的嗎?”
雖然她每回說話的態度都叫費承吉頭疼,但奇怪的是她每次提的要求,費承吉仔細一想都能由中品出對己有利的深意來。
長了費承吉都覺著這丫頭既然不可能是故意的,那便只有一種解釋:這蕭家兄妹說不定真是自己的福星。收蕭蕭為徒便像是自己妙手偶得種下了一粒種子,眼下只需再鬆鬆土施施肥,來日便會有大把的收穫等著自己。
他也不計較紅箋的無禮,和顏悅色地對她道:“不要託大,最好結丹之後再涉獵別的功法。不過你想學什麼可以先和我說,哪怕就算我這裡沒有,也可以去向赤輪峰洪師兄討要。”
作為必要的瞭解,費承吉在收蕭蕭為徒時曾詢問過她修煉的是什麼本命功法,“萬流歸宗”太過奇特,紅箋自不會實話實說自找麻煩,對此她早有準備,告訴費承吉的是她反覆掂量選定的一門大路貨,名叫“天地洪荒經”。
這名字聽著嚇人,其實就是發大水鬧洪災,真到生死相搏鬥法的時候,又有哪個修士竟會被水淹死?
故而這功法施展起來排場雖大,卻是特別得徒有其表華而不實,說它大路貨,也是指它因為沒什麼價值,在散修手裡很是常見,費承吉還真沒聽說有什麼人把它當本命功法修煉。
但沒聽說不等於就絕對沒有,反正在費承吉看來依蕭蕭的脾氣秉性,學這麼個華而不實的功法再正常不過。
他本就因自己是木靈根隔著一層,這下更不知道該如何教導,只是說了一句:“等結丹後再看看學門別的功法吧。”對叫徒弟施展那“天地洪荒經”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沒想到這蕭蕭看著當時對自己的話漫不經心,其實還是挺在意的。
費承吉心情一好,又想起一件事來,當初這丫頭拜師的時候可是說了,只在自己這裡呆半年,她從秘境裡出來便要外出歷練。
一念及此,費承吉不禁有些猶豫,到底是現在就把她打發掉還是等她結了丹再叫她走?
現在打發掉,自然是因為這徒弟是個麻煩精,從這一點上說,叫她趕緊走走得越遠越好,最好出去了遇見事只報那蕭光渡和符圖宗的名號,可是麻煩精馬上就要結丹了,他因為收了這麼一個與眾不同的徒弟受了多少誤解非議,好容易有個正名的機會,怎麼能藏著掖著?
費承吉糾結半晌,終於想起這事其實還需看徒弟的意思,乾脆問她:“蕭蕭,你有沒有想過,準備在哪裡結丹?”
這問題紅箋還真想過,石清響此前也提醒過她,依她的情況,肯定不能留在丹崖宗結丹,整個大陸大約最不起眼的地方就數無盡海深處。
她都想好了,等一個月之期一過,她去叫石清響當面認了輸,然後往無盡海里一躲,到時只要吞下那滴靈液,以定靈丹抵抗心魔,估計結丹的時候會短之又短。
神不知,鬼不覺,她再出現,便是金丹修士了。
但這些可不能告訴費承吉,她左臉寫著“狂”字,右臉寫著“妄”字,衝著費承吉傲然一笑:“不過結個丹,哪用這麼費心費力地去刻意準備,師父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