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過了半天,那魂魄並沒有過來,似是擔心紅箋焦慮,他選擇直接傳音至紅箋的識海:“我沒有辦法靠近你。”
他頓了頓,似乎知道紅箋心中的疑問,同她解釋道:“我不敢離他太近,不然會被直接吸到原來的身體裡,你沒發現嗎,他現在已經重新有了自己的意識,甚至又結了嬰,若是我也擠進去,無法預計會有什麼結果,估計著不會太妙。”
紅箋聞言身子猛然一震,臉上登失血色。她心慌意亂地想:“怎麼會這樣?難道你竟然變成兩個人了嗎?那我怎麼辦?”
難道以後她的石清響有家不能回,只能做個孤魂野鬼流蕩在外了?
她感覺不到他,說的話想的心事他都不會知道,這對他們而言是何等的殘酷。
一旁石清響渾然未覺,湊過來低聲道:“他叫我一會兒都聽他的。”紅箋望向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藍絳河未能逃脫,真身被擊中,就連元神化身也遭了魔魂吞噬,圍觀眾人暴發出一陣壓抑的驚呼。
厲名大獲全勝,環顧四周,不由志得意滿,他到沒忘記那條逃走的魔魂,長眉跳了跳,發現逃到了天魔像附近。
也是,若它大肆吸收獻祭的魔物提升實力,厲名和“天魔聖脛”這半天怎麼也不會坐視不理,不過它去了那裡……厲名心中一動,望向殷正真,瞳孔微微收縮:“這條魔魂,是你搞的鬼?”
殷正真笑道:“你說什麼,我怎麼沒有聽懂?”
“別裝傻,不是你,它怎麼會突然不聽藍絳河的話?叫它回來,現在不到開啟天魔殿的時候,我答應你的事,絕不會出爾反爾。”厲名沒有好氣。
殷正真笑著搖了搖頭:“真是,我又不是你們天魔宗的人,控制魔魂的另有其人,你找他出來就是。”
厲名半信半疑,冷厲的目光往在場眾人中掃去。
紅箋和石清響藏身“陰陽蠱花鏡”,並不虞被他找出來,殷正真見狀又添了把火:“我看你是忘了夜叉澤深淵裡發生的事。”
厲名臉色微變,顯是想到了當時跑出來佔便宜的那條魔魂。
“那個道修?她在哪?滾出來!”
石清響湊到紅箋耳朵,悄聲道:“他叫我出去。”
“啊?”紅箋心中一緊,向石清響望去,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石清響口中的“他”是指他自己流落在外的魂魄。
紅箋耳朵輕風拂動:“放心,我會看著他,教他怎麼說。”
石清響望著她,目光單純又堅定:“我出去看看,你別擔心。”
他轉身出了“陰陽蠱花鏡”,出現在人群之中。
很快有人藉著月光發現了他,周圍一陣騷動,漸漸有人認出他來。
沒有人出來阻攔,石清響邁步上島。
皎潔的月光照在他英俊的臉龐上,他的口氣冷淡而又不失恭謹:“那條魔魂是我的,師叔,三十年未見,沒想到宗門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厲名十分意外:“是你?”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是師兄景洪天所收最後一個弟子,在那之前,因為壽限將至,景洪天已經多少年沒有收過親傳弟子了,此子資質極佳,只用了短短二十五年,便由一個小小的練氣弟子修煉到金丹後期,這個速度,甚至超過景洪天本人。
這個叫石清響的師侄可是失蹤好久了,怎麼會在此時又突然出現?
☆、第三百九十七章 脆弱聯盟
厲名疑惑的目光與石清響在半空相遇。
對方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來,必定是有什麼依仗。
彷彿是在回應他的這個想法,石清響剛一踏上天魔島,那條盤踞在神像附近的魔魂便直撲而下,乖覺地纏繞在石清響身上,探出頭來虎視眈眈盯著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