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祝福,在永恆的黑暗中和死去的親人團聚,過上沒有憂慮的美好生活。不過經過昨天的事,我很懷疑他們的教義,你也看到了,他們招來的只是黑暗中連形體也沒有的怪物,那些東西既不是神明,也不會是死去親人的靈魂。”
“但是有一個人卻沉浸在暗步者的迷信當中不能自拔。那個人就是愛德華·伍爾斯頓。讓死亡的神明降臨、和死去的親人再次相逢。他是不是很傻?不過我也有這種體會,無論如何,都有想要在黑暗中再次見到的面孔——我的哥哥。”
是啊,他的哥哥。柯文想起,那天他昏迷中就大聲叫過“哥哥”,那是一向城府很深的賽克斯少有的透露心聲的時刻。至少柯文就從不知道他有個哥哥,並且更不知道他的哥哥和這件事有關。
賽克斯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當然,一個現代人是不會使用活人獻祭這種野蠻的手段的。活人獻祭也是暗步者在失去魔導器、無法再和神明聯絡時候的墮落行徑。當時的愛德華·伍爾斯頓的手裡已經有了世界之眼,他缺少的是使用他的人。魔法皇帝的時代之後,也曾有人想要再次使用世界之眼,但他們都遭遇了失敗。他們推測,只有稀少的人可以使用這間魔導器,而且這個人必定是法師。老伍爾斯頓認可了他們的推測——那也是他最後的希望。於是他利用自己的財力和研究奧赫倫的時候和法師們建立起來的交情,在全世界尋找可能使用這件魔導器的法師。最後,他們真的找到了一個能和世界之眼產生共鳴的人。那個人……當時只是一個八歲的男孩,和大他三歲的哥哥在孤兒院相依為命。那個男孩當時剛剛被證明了有使用魔法的天賦,被某個法師收為學徒。男孩正為了可以改變自己和哥哥的命運雀躍不已——那個蠢貨……就是我。”
作者有話要說:
☆、兄長的回憶(下)
賽克斯說著,從衣領裡掏出一個橢圓形的掛墜。他很寶貝這個破舊的掛墜,開啟來給柯文看了一眼,就又收了回去。
九〇年代的照片很模糊,柯文只見到一對抱著嬰兒的年輕夫婦,其中金髮的女性和賽克斯還有幾分相像。
“這是我哥哥的遺物,不過照片裡的孩子是哥哥不是我,當時我還沒有出生。這也算是我父母的遺照吧,不過他們去世的時候我還太小,對他們一點印象也沒有了。我記事起就和哥哥生活在福利院。那是一段……”
柯文看著他絞起來的眉頭,說:“……這些不說也沒關係。”
賽克斯搖搖頭:“有的時候人悶太久了也不好。我整整十一年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這件事了。有的時候我會想,如果我忘記了哥哥,是不是就沒有人記得他曾經出生在這個世界上過?我當時還太小,還不知道生活的艱辛,遇到什麼困難的事情,都只會哭著說‘哥哥,哥哥’。哥哥比我早熟很多,一直是他在照顧我,我生病的時候是他照顧我,我闖禍的時候也是他幫我背黑鍋。現在回想起來,我那時候比不少父母健在的孩子都要驕縱,都是因為哥哥那麼疼愛我。”他說著說著,不自知地笑了起來。柯文是第一次看到他嘲笑自己之外露出笑容,又想起自己同樣早早去世的父母,竟然愣了一下。
“……不過再怎麼幼稚,到了八歲的時候,當那個法師說要當我的老師的時候,我也知道他的提議意味著什麼。如果能成為法師,我可以讓哥哥和我一起過上衣食無憂的好日子,上好的大學,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也因此,當愛德華伍爾斯頓……祖父‘邀請’我協助他的實驗的時候,我也沒有拒絕。不知道如果當時我拒絕了會怎樣,不過他那種老奸巨猾的財閥領導人,一定有辦法讓我就範吧。”
“之後我就從福利院來到蒙大拿、來到奧赫倫。那場試驗持續了一年,你這是什麼表情,又不是人體試驗,大家都對我很好。除了每天讓我和世界之眼接觸試著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