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為什麼,賽克斯,為什麼你選擇我作為合作伙伴?”他問他。
他們在某個街角的噴泉邊上坐了下來,泉水早就乾涸、附近的樹木也枯死。賽克斯也低沉地嘆了口氣,再次取出了世界之眼。雖然它被巨大的傷口貫穿,看起來依然像是夢一樣美麗。他說:“我一個人做不到。世界之眼是那個魔法陣的媒介,但成功使用魔法陣依然要接住古代人留下的力量,我必須要確定目的地的時間和地點。我可以標記地點,但是無法標記時間,所以我必須要找個副手。至於你,柯文,我確實很欣賞你的能力——至少你是不多的敢頂撞我的人。”
“這是恭維嗎?”
“算是吧。連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是對是錯,我需要的不是一個聽話的好助手,而是可以在關鍵時刻喝止我的那種人。”
“但是還是被你牽著鼻子走,對嗎?永遠的勝利者賽克斯?”
賽克斯對柯文的諷刺微微一笑。然後他皺起了眉頭。柯文只見過他露出這種表情一兩次,他總也弄不明白,天之驕子的賽克斯能有什麼憂愁?財富、地位、權利、事業,很多人夢寐以求的東西,他年紀輕輕就全部擁有了。
“我們從頭說起吧,柯文。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圓球為什麼被叫做‘世界之眼’?”
這正是柯文想問他的。三件魔導器當中,以弓的命名最容易理解,“妖精王的悔恨”和“世界之眼”這兩個名字都讓人摸不著頭腦。他問:“它的名字裡有‘眼睛’,世界的眼睛,它是用來看什麼的?尋找什麼的?難道是用來捕捉空間中的裂隙?”
“是的,世界之眼的真正作用是捕捉空間中的裂隙,就像是那些暗步者做的那樣。古代人制造這件魔導器的目的和我們研究空間魔法一樣,期望透過世界上本來存在的裂隙,前往一些人力無法到達的地方——神明的居所。而對於暗步者來說,這就是他們接近黑暗的捷徑。我想暗步者作為古代人的後裔,應該掌握有世界之眼用途的資訊,所以奧德在尤德爾之山發現它之後,他們很快展開了行動。而他們所信奉的那位神明……黑暗媽媽,就是我遭遇的悲劇的開始。”
賽克斯的眼神一下子深沉起來。柯文這次沒有插嘴,安靜地扮演聽眾的角色。
“奧德現在和我們一樣不明白世界之眼的用途——這樣說有些奇怪,畢竟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但是後來他還是掌握了它,能夠自如地駕馭他。他把自己對世界之眼的瞭解記錄下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儲存在他那間實驗室裡。後來那些資料和世界之眼一起幾經輾轉,但是一直儲存在奧赫倫。暗步者的殘餘者很可能一直試圖尋找世界之眼,而繼承它的人可能出於安全的考慮,銷燬了很多重要的資訊。早在七〇年代,法師和科學家第一次踏足奧赫倫的時候它就被發現了,但是他們對這段殘缺不全的資料和破損的魔導器並不在意,隨意把它放在倉庫裡。”
“八〇年代,伍爾斯頓財團接管了奧赫倫,但一樣沒有注意到世界之眼。隨著對魔法皇帝的研究的深入,才有一些人意識到這可能不是普通的魔導器。但真正有人注意到他,還是在一九九六年之後。當時伍爾斯頓財團的當家愛德華·伍爾斯頓剛在一場火災中痛失愛女,當他用盡各種手段也無法撫平喪女之痛之後,他把期望寄託於超自然的手段之上。”
柯文突然意識到賽克斯說起的人是他的祖父,但他的語氣非常疏遠,似乎那只是一個陌生人。
“黑暗媽媽……古代人以及暗步者有同樣習慣,他們不會把神明的名字寫下來,似乎他們認為那樣是對神的不敬。暗步者認為她是黑暗的地母,死亡之神,萬物最後的歸宿,以我們的觀點來說很像是邪神吧?她並不是那麼‘人格化’的神明,暗步者認為只要獻上足夠的祭品,就能讓她短暫地降臨於世,那時候,他們就可以得到黑暗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