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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后……一定是一個賢良淑德,溫文爾雅的人吧!”她都能想到一個母親緊緊抱著與自己無任何血緣的關係的孩子的樣子。
“恩,印象中……很溫和。”他的眼神從慵懶變成了柔和。
“這次梟罹國的安危,你真不管?”試探著問了一句。
“你覺得呢?”那抹柔和一下消失不見。
“額……可是,那是你父王累積了多年的大業啊!”
“累積?哼,他那是掠奪,掠奪過來的,本就不是他的。”
一旁的安靖晨很悠閒的喝了口茶,看向身旁正在“吧唧吧唧”狂吃的白梓昕,好像自從她醒來就沒有停下吃過。
“難道,整整一個梟罹國,就沒有你伊尹在乎的人麼?”安靖晨終還是開了口,讓尷尬平緩下來。
“沒有。”一口回絕,不留餘地。
“我不信!”她強迫他看著她灰黑色的雙眸。
“以前有,現在沒有。”他終究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以前?是誰啊?”她心中那顆叫好奇的種子慢慢發芽。
“蘇晨月。”無任何猶豫。
“她?她不是探子麼?難道,她跟你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她有些詫異,這個蘇晨月好像很神秘。
“倒不是什麼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只不過是小時的玩伴罷了?”她的思緒彷彿跳回了以前,我五歲那年與蘇晨月相識,那年正大雪冬月,也正是婀瑤勢力分散的日子。婀瑤勢力分散那年,兵荒馬亂,長年戰事,那段日子,才算是百姓真正的痛苦與不堪。當時梟罹已成立,當時我王兄,也就是程子默,也不過六歲罷了。冉將軍為了訓練我們箭術,便與我們去雪中狩獵。那是大雪紛飛,天寒地凍的冬季,遇到她時,她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秋衣,跪在雪地裡,守著兩具屍體。那兩具屍體,便是這兵荒馬亂慘死的受害者之一——她爹與她娘。那年,她與我同歲。王兄見她可憐,不顧冉將軍的百般阻攔,將她帶回了王宮,雖說在宮中的地位只是侍女,但待遇卻與一般人不同。她從小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實在是天資稟賦。雖說我與王兄還有其他幾個公主都很喜歡她,可父王卻只說一句:‘紅顏禍水。’
我們一起相處了整整五年,互相熟絡了。我仍記得,她與王兄關係是最要好的,顧西子那丫頭還經常打趣兒道,要王兄娶她為妻。可,父王卻突然下令,要蘇晨月到婀瑤國邊塞去做探子,她去不去的決定權,就在我王兄手裡。我以為王兄會千般百般的不情願,沒想到,他一點也不曾猶豫,一口定下。從前,他溫和,重情重義,如今,為了一個冰冷的座椅,竟什麼都可以捨棄。那時,我與蘇晨月十歲,王兄十一歲,從此,我便對王兄徹底心寒。”他將手握緊,被觸碰到些心疼的往事,整個世界,便無了陽光肆意的溫暖。
“她,沒反抗麼?”
“教過她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卻沒教過她怎樣反抗。自始至終,她臉上都沒有一絲傷感或憎怨。其實,她可以反抗;可如果要反抗的是程子默,她便失去了反抗的力氣,或許連淚都不允許浮現。”
她細細咀嚼著他的那番話,卻嚼出了另外一番滋味,“保住它!保住梟罹!”魏子昔猛地抬頭,堅定不移的目光投進他眼底。
“為什麼?就算我想保住它,也沒這個能力。”
“只要你一句話,我幫你保!且不費你梟罹一兵一卒!”她捏緊拳頭,出口成章。
安靖晨拿著茶杯的手抖了下,茶水灑了出來。
白梓昕停住吃的動作,慢慢抬起頭:“子昔,你沒事吧……”這是她自從好後便一直狂吃所說的第一句話。
魏子昔面無表情的掃視了他們一眼:“伊尹,我記得,你討厭殺虐,討厭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