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你這孩子,竟是如此……如此……”李淵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啥好詞來,最終,中庸之道挽救了他的尷尬:“——如此的……奇特。”
“皇祖父,咱說好啊,這牛角尖是您自個兒要鑽的,最後能想通,也是您自個兒的事情,與我無關,還有,”李寬指了指地上的長弓碎片:“您得替我跟我爹解釋。”
李寬沒再去問關於裴寂,李淵會如何處理,他聰明地選擇了岔開話題,就好似先前那場激烈的爭吵壓根就不存在一般。
“嗯,我會跟你父皇說的。”李淵此時眉宇間的愁緒已經悄然褪去。
人嘛,最為難的時候永遠是在做下決定的前一刻,可一旦心中有了決定,無論對錯,都該學會處之淡然。
李淵已經決定,回頭就找裴寂進宮談談,倘若他真的做不好一個宰相,那就不妨趁自己還健在時,賜他一些錢財,讓他回蒲州老家頤養天年算了。
"祖父……祖父?"當李淵從思考中回過神來時,就看見已經重新成為頑劣豎子的楚王殿下,正抱著一堆從他書房順來的古籍殘本,衝他諂媚道:“孫兒近來有心想學,這些書本,孫兒就先借閱一段時間,看完了就給您送來。”
"……"李淵聽著孫兒的話,他有些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臭小子,你又憋著什麼壞呢?”
“沒有。”李寬老老實實答道:“就是突然有了進取之心。”
“呵……”李淵嗤笑一聲,隨後走上前,從孫兒懷中抽走幾本有關修道養氣還有房中術的古籍,接著一腳橫踢在後者屁股上:“趕緊滾蛋!”
太上皇的動作言語間,顯然已經釋懷了先前彼此之間的不愉快。
“嗷!”受到襲擊的楚王殿下不由發出一聲慘嚎——他那舊傷未愈再添新傷的長安第一翹臀啊,長久以來,也算是飽經風雨了……
可憐的楚王殿下,在心中感慨之餘,抱著懷裡的書,在此時心結已解的皇祖父含笑的目光中,提起胸膛,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