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是晴兒守在自己身旁,那個丫頭像膠水一樣粘著自己,可從來未覺得煩,雲宇一直很享受那種狀態。
雲宇將一顆石子打在水中,七八個水暈擴散開來,最終連成一片。
春風吹著,夜空下,圓月在水中無數次被打破又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岸邊一些高草隨風飄蕩,招搖著賣弄身姿。
魅蝶和阿圖雅留在了孔雀湖,而莫仙也是在湖邊若有所思,雲宇一個人走向了曾經的雲府。
這是雲宇交代魅蝶的,臨離開劍城,雲宇的神智已經不清晰,但看到魅蝶走上前還是輕輕說了一句,將晴兒埋在雲晴谷……
走到溪流之上,雲宇向下望去,雲晴谷依舊那般幽靜,他看到了水流處,那是自己曾經利用異靈丹突破的地方,腦中萬千的思緒久久繚繞。
雲宇縱身而下,下落間並沒有展開雙翼,而是閉著雙目感受著家的味道,將落地時,雲宇空踏數步,便在地面穩穩站住。
在雲晴谷的石碑旁,雲宇看到了艾晴兒的墓碑,他腳步不覺慢了下來,一步一步地走過去,而眼淚也沒有任何循序地向外流出,傾瀉間而不止。
雲宇跪在了艾晴兒的墓前,他笑了,邊笑邊流著眼淚,他仰起頭看著墓碑,心中如尖刀刺穿一般,痛,卻不那麼痛了。
痛到極致的麻木,雲宇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但這一次恐怕是從來沒有想過的,雲宇感覺自己釋懷了,無論是艾晴兒或是司徒靜妍,她們都有了歸宿,當然,這個歸宿是一種永恆。
“晴兒,雲宇表哥來了,來看你了,是我不好,讓你離開了我,晴兒,你在那邊孤獨麼?”雲宇擦拭著艾晴兒的墓碑,口中喃喃著。
說著,雲宇趴在了墓碑之上大哭起來,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歇斯底里,作為一個男人,雲宇印象中從沒有這樣哭過,本以為哭出來便痛快了,誰知,越哭越傷心,心也便越發的痛楚。
哭聲在空氣中迅速蔓延著,一種悲傷欲絕的氣氛感染著琴古城的空氣,雲晴谷好似被籠罩了一層灰濛濛的霧氣,不再像曾經那般清澈,顯得憂鬱而深沉。
阿圖雅聽到雲宇的聲音恍如心碎一般深呼吸了一口,手掌捂著胸口,但她無能為力,有些事只能由雲宇自己面對,她能做的,就是在這裡默默等著他。
魅蝶安靜地靠在樹上,雙手在身前緊握著,雲宇每一聲悲慘的嘶嚎,都會讓她兩手用力,幾道紅印在手背上赫然顯出。
莫仙也沉默了,這個老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因為他被震撼了,在他的一生中,他從未感受過如此真摯的感情,無論是艾晴兒或是司徒靜妍,又或是阿圖雅和魅蝶,都讓他羨慕雲宇,在靈域走一遭,能有真情出現,總是一件令人嚮往的事情。
莫仙開始回憶自己的一生,好似除了修靈便是修靈,再有也就是在毒宗之內的暴力霸權了,誰也不知這位曾經的戰狂,也會有真正頓悟和感慨的這一天。
雲宇起身一刻,不經意發現了一張紙,上面書寫著整整齊齊的字,當雲宇撿起的時候不禁一愣。
“晴兒,父親為你去報仇,無論如何,我不會讓傷害你的人存活在靈域。”
是艾啟,雲宇眯了眯雙眼,艾啟這是要去毒宗?
這張紙應該是在艾晴兒的墓前,被風吹了去,幸好被雲宇撿起,雲宇心說決不能讓他去送死,雖說艾啟曾經算得惡貫滿盈,但其現在已經是薩滿公會的一員,而且早就痛改前非,再加上杜鶴和艾晴兒都已經離開了,雲宇不想讓他白白死去。
“晴兒,乖乖的,表哥會再來看你的。”
雷翼一震,雲宇躍起至孔雀湖面,空踏數步便到了湖邊,見得雲宇,魅蝶和阿圖雅都是一陣欣慰。
雲宇很平靜,唯一的不一樣便是雙眼已經哭紅哭腫,畢竟是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