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分兩路,兵刃攜著妖法,像萬千利箭,刺向黑白無常的咽喉。
這是殺人招式,不留活路。
黑無常望月之目不移,橫甩手中鐵索,隨便一招,好像只是在驅趕鬧人的蚊蟲。
鐵鏈鬼火招搖,織就一張鬼撒網,將所有妖法都網在其中。
鬼撒網像一叢怒吼的漩渦,吸納妖群的手中兵刃。
眾妖的利刃不能把持,若不撒手,妖身也要被網入其中。
鐵鏈捲來了幾十把妖器,在鬼火的燒煉下,瞬間化為寒冰。
凍碎,飄落。
像月夜下的雪花,晶瑩閃亮。
黑無常一招自保,白無常卻酒醉未醒。
眼見著白無常就要被萬箭穿喉,千鈞一髮之際,他突然被人提了起來。
這一提,快如閃電,恰好躲過了這些妖法。
白無常猛然驚醒,還不知道眼前發生了什麼,揉著睡眼,打著哈欠問:“又開飯了嗎?”
“死鬼,晚一步,你就成透明窟窿了,還惦記著吃?”
救走白無常的人是洛玉如,面對群妖的激憤,她敢出手相助,也算是大勇之人。
“正南三妹!”萬夫莫當一聲熊吼:“你竟敢幫著殺人兇手!”
“哎呦,好大的脾氣,可真嚇著我了。”玉如揚眉俏笑,做做樣子,拍了拍胸口,回問萬夫莫當:“難道你剛才沒聽到,血衣菩提在臨去前,親口說的,並不是黑白無常。”
“可我親眼見到,是他們下毒手!”
妖群中躍出一個女子,左臂有血,眼中有恨。
正是銅鏡被黑君打碎,站在妖光護體中的女人。
玉如輕輕一笑:“好漂亮的妮子,說個名字來聽聽?”
“西南妖界,鏡花水月。”
“不錯,不錯。”白無常已經有了幾分清醒,上前一步,滿目喜笑:“漂亮的人,就該配漂亮的名字。”
“你們殺我西南妖祖,還敢說混賬話,今日要你們難逃公道!”
鏡花水月眼中迸淚,五指成勾,出手如電,要勾出白無常的五臟六腑。
嘩啦一聲鐵鏈響,鎖住了鏡花水月的纖腕。
抬頭怒看,黑無常坐在半空飄雪中,雙目望月,單手執索,聲如寒冰:“你敢再動,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鏡花水月的左臂本已負傷,此時又被鐵鏈鎖住,怕黑無常驟下殺手,不得不集聚妖靈,抵禦鐵索冰寒。
在這喘息的一瞬間,白無常眉目大驚,似乎才反應過來,驚問:“血衣菩提死了?”
看他這副驚詫模樣,玉如笑得開心,說一句只有他們倆才懂的話:“聰明人,看來你猜錯了。”
洛玉如與鏡花水月,先後說過血衣菩提已死,看來此事成真。
白無常心裡陰寒,血衣菩提有殺人最大的嫌疑,可是他現在已死,難道兇手另有其人?
鏡花水月被黑無常鎖住,眾妖儘管怒火中燒,卻不敢貿然搶人。
藉著這個機會,白無常急問鏡花水月:“你剛才說,親眼看到黑白無常殺人?是不是蒙著臉?是不是一句話沒說?”
“白無常,你這是認下了嗎!”鏡花水月一聲怒吼,胸口激盪,吐出一口鮮血。
白無常苦嘆,看一眼她左臂的新傷,緊鎖濃眉:“又是殺人後,留下一個活口,指證黑白無常。”
“你們豈是想留下我這個活口?”鏡花水月擦去唇邊血,雙目含淚:“若不是血衣菩提用妖光護體罩住了我,我現在也慘死在你們手裡了!”
看著她的傷口,白無常突然想起什麼,追問一句:“你手臂的傷,是黑無常做的,還是白無常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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