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的那一天,她最想做的顏笑眉就在天地間消散了。
她哭過,求過,換來現在死皮賴臉的跟在黑無常身後。
而她的心上人,看她做了這麼多,依然冷漠如冰。
我本驕傲的閻君小妹,縱橫天地間,誰敢給我臉色看?
偏偏沉醉與他,沒辦法,誰讓一顆芳心被他悄悄偷走。
也沒辦法,誰讓自己弄巧成拙,傷了他的心?
眼前雪原美景,過往歷歷在目,眷侶就在身邊,兩人默默無言。
黑君望雪,不知心所何想,但願他沒忘記北冥雪山。
兩人微步踏雪,不留腳印,徐徐深入林子,去尋東北妖界的結界妖門。
小小雪丘後面,慢慢站起一個黑影。
黑影雄壯粗大,皮毛油亮,看上去是能嚇破人膽的黑狗熊。
只要狗熊不造次,黑君就無心理會,小妹倒是對這個毛絨絨的笨傢伙有點興趣。
冰眸閃爍的看著黑熊,像在看可愛的小貓小狗一樣。
可是黑熊不是小貓小狗,居然也不是一頭真的黑熊。
他站了起來,掀掉熊皮帽子,對閻小妹和黑無常招手。
熊皮帽子下,是一個濃眉環眼,滿臉橫肉的大漢。
他將自己包裹在黑皮襖下,眉毛鬍子都被雪霜染白,不知在雪丘後面埋伏了多長時間。
“裝神弄鬼,我去看看。”
小妹冷笑,踏雪去碰那條漢子。
或許漢子是東南妖界的接引小妖?
黑無常提氣縱身,緊隨小妹。
見少男少女站定在雪丘背後,漢子掀起一塊遮擋雪洞的皮毛,壓低聲頭對小妹和黑君說:“天太冷,快進去。”
皮毛後面的雪洞雖然深邃,看似只是一個普通雪洞而已,平平無奇。
小妹橫空出世不久,久違世間,正在爭強好勝時。
“十八層地獄我都敢進,何況這一方小小雪洞?”
小妹冷笑,身軀嬌俏,率先鑽入雪洞。
黑君無言,跟隨入內。
雪洞裡鋪著爛氈毯,橫著一隻獵叉,有兩張狼皮,四隻被獵殺的野雞,散著些許野獸的腥臊味。
洞內狹小,小妹斜斜坐在狼皮旁邊,等著看大漢能玩出什麼花樣。
大漢放下遮雪洞的皮簾子,轉身緊鎖眉頭,訓斥小妹與黑君:“你倆瘋了吧?大冷的天,穿這麼少,怎麼不凍死你倆?不帶刀就進山,怎麼不叫熊瞎子把你倆舔了?”
訓話的時候,他撿起地上的狼皮,塞到黑無常手裡,又是一聲沒好氣:“老弟,你看把俺弟媳婦兒凍的,小臉煞白,還不快給俺弟媳婦兒披上點?”
這漢子一口東北話,透著親近,尤其是這一聲弟媳婦兒,喊得小妹心裡歡喜。
“小哥,我冷。”
小妹皺起眉頭,故意說的委屈。
“發啥愣呢?沒聽見媳婦兒說冷嗎?”大漢一推黑無常,笑著囑咐:“趕緊伺候媳婦兒,狼毛衝外披,要不然容易扎著我弟媳婦兒。”
大漢越說越得小妹心意,小妹心裡一陣甜絲絲,側轉過身,坐得嬌美,讓黑無常為她披上狼皮。
狼皮有點腥臊臭氣,但的確很暖。
小妹輕撫狼毛,覺得毛皮柔軟,並沒有刺手的痛感。
大漢脫下身上的黑毛皮襖,隨手撿起令一塊狼皮披在自己背上。
他披的時候,是狼毛對著自己。
這更惹小妹疑惑,她不解的問:“你為什麼反披狼皮,不是說狼毛扎人嗎?”
小妹問得柔弱,大漢嘿嘿直樂,對小妹眨一隻眼,笑回:“這是獵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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