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撥頭上的亂髮,充滿靈氣的眼睛掃了一圈,輕咳了一聲,“那個,不好意思……”
眾人屏聲靜氣伸長了脖子,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不好意思什麼呢?
這麼突然地闖進這麼嚴肅開會的場所,打亂了氣氛,確實挺不好意思的。
小姑娘又笑了,這次表現的自然多了。
像是深怕他們聽不見一樣,聲音一揚,“我是來過來舉報的。”
清脆響亮的聲音在場所有人不想聽見也難。
“所以剛剛外面的響動是你弄出來的?”有人皺著眉頭,發出疑問。
敢在這時候開口問小姑娘,肯定是在信訪部擔任要職的,問話人的正是信訪部的年部長。
在新局長來前,年部長是信訪部門發號施令的人。
在新局長來後,是年部長髮號,還是新局長髮話,還有待觀察中。
大家繼續看著這個小姑娘,看她怎麼回答年部長的問話。
剛剛外面那麼大的動靜,裡面怎麼可能沒有聽到。
正開著會呢,平地突然一聲響,還以為哪裡爆炸了呢。
還沒等心裡的震驚平復,這小姑娘就跑進來了。
“啊,是我弄出來的,影響到你們開會了。”小姑娘歉意地說道。
“既然知道影響到我們開會了,你是不是應該出去。”
年部長聲音冷,臉也冷。
對著小姑娘一笑不笑,看著挺讓人害怕的。
事實上信訪部門鮮少有人不怕年部長的,不光年部長相陰冷,年部長的做事的手腕比他的臉更能嚇人。
可眼前的小姑娘一點也不怕,花裡花哨的那張臉,露出笑容,“啊,我剛剛說了我是過來舉報的,你沒聽見嗎?”
年部長臉色更沉了,沒有回話。
小姑娘自己自動腦補了年部長的回話,“那你應該是沒有聽見,如果你聽見了,你就不會這樣再問我了,我看您應該也是信訪部門的老人了,應該不會不知道信訪部門是做什麼的吧?”
眾人的嘴角抽了抽,不敢想象年部長此刻的心情。
小姑娘恍然未覺,“我重申一下吧,我呢既然大老遠冒著風險過來這裡舉報,這事情沒辦完呢?我就沒打算回去。”
“聽說信訪部門是讓群眾過來說實話,給群眾辦實事的國家部門嗎?我沒說錯吧?”
小姑娘睜大著眼睛看了一圈,目光一眨不眨的落在了年部長身上,“沒錯吧?這位領導。”
年部長看著這個嘴角帶著笑意的鄉村小姑娘,噎著了,居然堵不了這小姑娘的口。
那張花裡胡哨的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像是有些得意年部長沒能回答得了她的話,“沒來這裡,我是做過功課的。信訪局就是為咱們群眾幹實事的地方。”
底下的人看著年部長擺著像茅坑裡的糞便的臭臉,心中暗笑,這土裡土氣的小姑娘挺厲害,能把年部長堵得說不話來。
自三年前,信訪局掌握了信訪局的實權後。
沒有人敢在年部長面前如此放肆了,所謂無知者無謂,說的就是眼前的小姑娘,不過底下的人還是很樂意看到年部長吃癟的。
這幾年信訪局在年部長的控制下,烏煙瘴氣,很多人早就看不慣年部長和那些村裡的阿流勾結一起狼狽為奸,以權謀私。
只是多次反抗之下,均以失敗告終,就沒有人再敢和年部長明面上對著幹了。
多次經驗告訴他們,年部長在上頭的靠山很硬,很難動不了他。
只是這小姑娘得罪了年部長,他要上告的事兒還能辦成嗎?
眾人不禁看向新來的局長,新局長面無表情的。
新局長不是一般的深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