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打住,你小子不去天橋說相聲,真是屈才了”。薛向擺手止住了郝運來這通馬屁。
“三哥,今天你怎麼自己來了,平日不都是小晚買了,哥兒幾個給捎家裡去的嗎?”說話的是康桐,一個面目憨厚,面板黝黑的青年。
“以後都是我來買,小晚年紀還小,睡眠不足可不行。”薛向答道。
“哥幾個有沒有覺得三哥今天怪怪的,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朱世軍扯著孫前進的胳膊嚷道。
“我也這麼覺得,平時三哥說話炮仗似的,今天溫吞吞,文縐縐地,聽著彆扭。”李紅軍附和道。
他們幾個聊得正歡實,薛向前邊的退伍已經前進了一節兒,露出一溜兒大大的空地。薛向不動,後面的人見這樣一群彪形大漢杵在這兒,誰也不敢催薛向前進,更別說插到薛向前面了。
薛向注意到這個情況,出口打斷了正聊得熱乎的幾個傢伙:“哥兒幾個散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趕緊去幫嬸子她們提菜去吧,去的晚了仔細你們的皮。”
“得,哥兒幾個散了,三哥,中午去你家找你喝酒,剛在老頭子的酒櫃裡搞到一瓶三十年的陳茅,這下有口福啦。”說話的是李紅軍,他爸正是薛向伯父的參謀長,性子冷淡,寡言少語,這樣的謹小慎危,方才在大運動中逃過一劫,暗裡對薛向四兄妹也多有照顧。
見雷小天他們六個散去,薛向推了車正要前行。郝運來上前兩步喊住薛向:“三哥,我也先回去啦,下回我請你吃飯,認識你我真的很高興。”郝運來一臉的真誠,他是真的崇拜薛向這種在頑主圈裡呼風喚雨的老大。
“咦,你不買菜啦/?”薛向詫異地問道。
“我,那個,那個……”。郝運來摸著額頭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怎麼說。
“好,你先走,有事出聲,以後就是朋友了”。薛向已經明白這小子買菜是假,趁機揩油是真,簡直是加強版的公車之狼。
他倒不覺得這種行為有什麼罪大惡極,這年月,根本沒有多少娛樂活動,除了去北海溜冰場滑冰,放回電影都能擠爆放映場,真正是讓這群青春期的小子閒得飛昇到了後世傳說中的境界——蛋疼界。
郝運來激動地點點頭,轉身去了。薛向左腳踩著腳踏車的腳踏,右腿一蹬地面,跨上車座,腳踏車便輕快地向前滑去。後面的人早等得急了,趕緊隨後跟上。及至前車輪堪堪要碰到前方的柳鶯兒的時候,薛向輕輕一捏車閘,腳踏車穩穩地停在原地,誰成想後面的人跟得太急,薛向剛鬆開手閘,便感到一股大力從車後襲來,一不留神,車輪又向前衝了一步,輕輕地撞上了正欲下蹲的柳鶯兒的美tun,車輪在柳鶯兒彈性十足的圓臀上壓出了一個小窩,薛向趕緊把前車輪打偏,脫離接觸,臀形很快又復原了。這幅令人血脈噴張的畫面忍不住令人猜想,不知道輪胎和她的圓臀到底誰的彈力更足。
柳鶯兒覺得今天真是倒黴透了,事事不順。先是遇上個小流氓,後又遇到個大流氓,剛覺得自己聰明機靈,挑得兩個流氓狗咬狗。誰知兩個流氓怎麼聊到了一塊了。好在大小流氓都沒顧得上找自己麻煩,又和自己保持了足夠的距離。終於安全啦,柳鶯兒長出了口氣。
就在柳鶯兒慶幸完,剛屈身下蹲準備拾起遞上的一根紅頭繩之際,薛向的車輪就吻上了她的美tun。
Ps:老兵:是指浩劫最開始的頭三年,以各大院幹部子弟為骨幹組建的小將們。小將們被解散後,失去了ZZ上的訴求,他們開始混跡於市井,並以老兵自稱,是平民子弟的死對頭。此時,老兵這個稱呼已經淡去,混跡市井的,無論大院子弟還是平民子弟都自稱頑主。
頑主:這個稱呼起源於清末的八旗子弟,他們飛鷹走狗、咬獾子、掐蛐蛐,捧戲子,雖然不務正業,但並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