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害我。
他沒有說話,依然只是那樣靜靜地站在我的床邊,用槍抵住我的額頭,然後慢慢伸出了手,我收緊了眸光,他的手是朝我而來,然後,用他的手背緩緩撫過我的側臉。
輕柔的動作,冰涼的衣甲,如同羽毛輕輕掃過我的臉。
我腦中劃過所有可疑人,也無法跟面前這個神秘人對上。
他身穿衣甲,手裡有槍,我無法反制他,倒是可以找到機會逃跑。
這個男人十分內斂,做事也十分謹慎小心,他偷偷闖入我的房間,到底是什麼目的?難道……只像這樣摸摸我的臉。
他慢慢後退,射線槍依然對準我的額頭,顯然他不想讓我有任何異動。
這並不正常。
正常狀況下,男人靠近女人時不會拔槍,而且還是在身穿衣甲的情況下。因為正常邏輯裡,男人是強過女人的。
尤其是在對方不瞭解我的前提下,所以我這個女人的身份,很容易讓男人輕敵。一開始也是靠此來讓靈蛇號的男人們對我放鬆警惕。
但是,當我睜眼的那一刻開始,他已經把槍放在了我的額頭上。
當然,他也可以用手掐住我的脖子,比如我很喜歡用這個方法,可以直接制住對方。而他僅僅是用槍來警告我不要靠近他,也不要反抗。可見他不想傷害我,他尊重我。
他退到了窗邊,然後利落地轉身跳上了窗:“不要去看滑翔器大賽。”忽的,他對我說,然後迅速躍下了窗。
我立刻跑到窗邊,黑色的夜裡,已經沒有他的身影。我不認識他的聲音,不過變聲並不困難。
他為什麼叫我不要去看滑翔器大賽?
心口忽然產生不祥的預感。腦中劃過東方的名字,這份不好的直覺,是對東方的!
忽然,不遠處一抹耀眼的光芒劃破了黑暗,靜謐得讓熟睡的人們完全無法察覺。心裡立刻產生了強烈的不安!
不好!
匆匆開門踩上花房前的浮板,朝那裡而去。
趕到時正看到方才那個黑衣人用手心對準花房,而花房已經破了一個大洞,裡面有一個倒地的男人。正是東方!
這是東方的房間!
當那個男人手心閃現能量聚集時,我飛快地衝了過去,然後撐開手臂擋在了東方的面前。
“小雨!危險!快走開!”身後是東方的急喊。
我撐開手臂只盯著面前那個身穿黑色衣甲的男人,他手心裡的光能,因為我的出現,而慢慢收起。
“為什麼要殺東方!”我大聲問他,“你到底是誰?!”
他和剛才一樣沒有說話,而是轉身直接離開,沒做任何停留。
我陷入深深的迷惑,為什麼有人要殺東方?
“小雨!”東方的急呼從我身後而來,我立刻轉身躍入他的房間。燈光亮起,他的房內一片狼藉。
因為是射線槍,所以在黑夜裡這場攻擊分外寧靜。
“到底怎麼回事?!”我扶起東方,先檢查他的身體。
他右邊的手臂一片灼傷,一塊血肉被射線削除,還帶著焦糊的氣味,心裡一陣抽痛,立刻檢查其它地方,好在無礙。
東方坐在地上擰眉忍痛,額頭是細密的汗,臉色也變得蒼白:“不知道,不太清楚。”他咬牙說著。
“不知道?不清楚?!”因為憂急而憤怒,我生氣地質問他,“你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嗎?你要殺的那個男人已經死了!你為什麼還要去殺他?!”
他徹底怔住了神情,我生氣到心痛,他想復仇,好!我讓他去復仇,那是數千條人命和一個女人的臨終囑託!
可是,那個男人明明已經死了,東方為什麼還要想向一個死人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