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眸子裡的眼淚,卻始終也落不下來。但如此已經頗能引起晏星寒的同情了,他苦笑道:“那是不錯的,相公,過去的事不提也罷!”
朱蠶睜著一雙小眼,卻是很注意地聽著,他聽到這裡,淡淡一笑道:“可憐!”
譚嘯自忖著,這樣盤問下去,可難免就要露馬腳了,當時窘笑了一下,對晏星寒道:
“東翁見召,是否還有別的事呢?否則晚生想告退了!”
朱蠶尖笑了一聲:
“譚相公也不是外人,何妨多聊一會兒,是嫌我這野老頭子太失禮了是不是?”
譚嘯欠身道:“晚生怎敢!只是老先生與晏老久別重逢,我這局外人頗不宜置身其內。”
他說著,不待晏星寒同意,自行站了起來,雙手朝著晏老一揖。當他正預備向朱蠶抱拳為禮時,料不到白雀翁朱蠶忽然由位子上跳起,口中嘻笑道:“相公不必多禮,老夫不敢當!”
他口中這麼說著,卻猛然伸出雙手,直往譚嘯雙腕上推去,看來似乎是要阻止譚嘯下揖一般。殊不料他這一雙手,方一觸及譚嘯雙手,譚嘯就覺得有一股極大的內力,由對方雙掌掌心內傳出,他不由大吃了一驚,方一提氣,忽然想到了此老用意,不禁往後一連退了七八步,口中“啊喲”一聲,撲通一跤坐在地下。
白雀翁朱蠶不由怔了一下,他沒有料到,對方竟是如此不濟。
當時老臉一紅,忙上前雙手扶起他來,連連賠笑道:“對不起,對不起!唉,老夫真太冒失了。相公摔著了沒有?”
譚嘯裝作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半天才苦笑道:“還好,還好!老先生你好大的力氣呀!”
白雀翁怪笑了一聲,一隻手摸著脖子,那一邊的天馬行空晏星寒,似乎頗不以為然,他冷笑了一聲:
“老朋友,你也太多心了,你應該知道,他如是你我心中之敵,又怎會逃開我這一雙眸子,我還會容他到今日麼?”
朱蠶更加羞慚地紅著臉直笑。這時晏星寒才含著微笑,對著譚嘯一揖道:“譚相公請不要見怪,我這位朋友想是老酒多吃了幾杯,我看他真有些糊塗了。”
他很關切地皺眉道:“怎麼樣,摔著了沒有?要是摔壞了,老夫可真是罪不可恕了。”
譚嘯一面拍打著身上的衣服,連連苦笑道:“東翁放心,晚生沒有摔著……晚生還有一篇文章沒有寫好,不得不告退了。”
說著又朝朱蠶揖了一揖。這一次,老頭子可不敢再冒失了。二老目送這位文雅的相公。一拐一跛地走出了客廳。
晏星寒在目送他走出以後,看著他這位老朋友微微一笑:
“你太冒失了,這地上若非鋪有地氈,這一下豈不要把他摔傷了!你不想想,我這主人如何下臺呢?”
朱蠶在他說話之時,卻只管睜著一雙小眼,看著牆壁發呆。晏星寒皺了一下眉道:
“咦!你怎麼啦?”
朱蠶這才驚覺,微微笑了笑:
“沒什麼,也許我太多心了。不過……”
他皺了一下眉:
“老哥哥,有一點我還是想不通,你可知方才我出手的用意麼?”
晏星寒微微一笑:
“這怎麼會不知呢?你試他有沒有功夫。哼!你這一手我早試過了,不過,我可比你高明多了。”
朱蠶嘿嘿一笑,一面點頭道:“不錯!我承認看走了眼,只是有一點,我方才出手是想拿他手腕子的,卻被他後退著避開了兩腕穴門,這……”
他擠了一下一雙禿眉:
“他雖是跌了一交,可是避得倒是真巧,我總認為有一點蹊蹺。”
晏星寒呵呵一笑:
“算了吧,你大可放心,這小子是一個讀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