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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心找碴呢,你什麼時候也成了憤青。”程少臣對她的故意挑釁不屑一顧,“容我提醒你一下,沈部長,你懷著滿腔熱愛並且打算為之奮鬥終生的正洋集團,每年輸送給日本十幾億的原材料採購費呢,別說你不知道。”

自從他們吵過一場後,提到對方的任何事情一定都要酸溜溜,表現出一副蔑視的態度,比如程少臣正在談論正洋集團:“正洋最近幾項投資都很難看。怎麼,沈安若,你下定決心要與它同生共死矢志不渝嗎?”

“你說話別這麼惡毒。倪董是看著你長大的長輩不是嗎?你咒他啊。”

“倪叔是好人不假,但公司又不是他一個人的。”程少臣無所謂地說,“方向都已經錯了,還試圖彌補錯誤繼續追加投資,結果損失更慘對不對?你們現在內憂外患吧,高層人人自危,正努力尋找替罪羊來承擔後果呢。沈安若,我看你還是快點遠離這個是非地,跟我到異國去幾天,你能夠更加細緻入微地體驗你那顆愛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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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若暗暗心驚,他與自己的公司根本沒有任何業務往來,竟然把問題一眼看穿,最近公司的確有點亂。“您也太瞧得起我了吧,我只是小嘍囉而已。”

“可你這個小嘍囉簡直比你們老總都上心呢,怎麼不見你對我這麼上心過。我猜這次出來背黑鍋的人應該是張效禮,你的前任領導,你那令人敬重的正義感與忠誠心一發作,指不定又要犯傻了。你家那某位錢姓老總的做事風格……沈安若你好自為之吧。”

“關你什麼事?”

“我擔心你到時候……崇高的信仰破滅,純真的心靈受創。”

沈安若被他攪得又心煩又氣惱,趕緊轉移話題:“你爸下週日生日,給他準備什麼禮物比較好?”

“他什麼也不缺。”

“可心意總要表達吧。”

“隨便你。”

“好。但是你到時候是否可以務必保持沉默,不要像上回一樣,在爸正高興的時候存心拆臺。他尷尬,你就很好受嗎?”

“爸又不是傻子,我不拆穿,你以為他就會信你那套和稀泥的言論了?”程少臣頓了頓,突然想起什麼,“你自己回去吧,下週我正好出差。”

“你改一天出差不就行了嗎?他一年才過一個生日而已。就當裝裝樣子好了,有那麼難嗎?”

程少臣本來已經對這場難得的談話興致缺缺,將電視音量開到老大,聽到她這樣堅持,於是又關小了音量,轉過身斜睨著她:“多有意思,沈安若,這全世界的人,你都在努力地討好,你領導,你同事,我家人,還有莫名其妙的路人甲乙丙丁,甚至連你自以為是的情敵,你都可以真心地或者假裝地友善至極。你怎麼偏偏就是不肯討好一下你老公呢?這也就算了,但是連我想要討好你一下,還要看著你臉色說話呢。”

“程先生,你需要我的討好嗎?”

“不需要。”程少臣回過身,冷冷地說。

“這不就得了,我也不需要你的討好。”

教育頻道在演螞蟻毀掉堤壩的故事,最初就是那樣小小的一條裂隙,最終令整座奇觀毀滅。程少臣一向只看CCTV頻道,教育、體育、軍事與財經,此刻目不轉睛,不再理會她。

有時候,關係一旦僵了,就很難再復原。沈安若本來是在收拾房間,又經過客廳時瞥了一眼電視螢幕,腦子裡回想起程少臣不久前無意中提及的這句話,突然覺得感同身受。

再後來他們為了不再這樣莫名其妙就起無謂的爭執,於是極有默契地減少在對方面前出現的次數。程少臣又開始晚歸,有時候索性都不回家了。沈安若也晚歸,存心在公司逗留到很晚才回家。他們在電話裡尚能夠心平氣和,程少臣說:“我在外地,晚上趕不回來。”或者“已經這麼晚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