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探頭探腦地問:“奴婢可以進來嗎?”
令狐清清噗哧一笑,拉過她來,“鬼丫頭,幹麼裝得這麼戰戰兢兢。”
“不是裝的,是真的害伯。”默默撫摸著胸口,聲如蚋語,“你現在越來越有公主的架式了,剛才那些人全部跪倒的樣子好壯觀。”
“別取笑我了,你知道我裝公主裝得有多辛苦。”令狐清清咳聲嘆道:“要不是走投無路,打死我也不會把自己逼到這樣的絕路。”
“但是他們都認定你是公主,可見我們那時候沒有提錯人,這麼多的奴婢中,只有清清姐你的氣質學識最能震得住場,那時候在聖朝,公主都常誇你是她的老師呢!”
“我哪有那個福氣做公主的老師。”令狐清清慨嘆道:“我要是真能做個好老師,也不會讓公主逃跑了。”
“公主做事向來隨性而為,丞相都管不了,更何況我們這些下人了。”默默審視著她的表情,“不過你今天生氣不會是因為公主的壓力吧?還是因為白雪狐裘?或是為了別的?”
“那個金城靈啊,說起來真是氣人!”她說到激動處,聲音也不由自主地揚高了一些,“答應我要查出兇手,結果找到狐裘之後,就不把找兇手的事情當回事了,居然敷衍我說衣服既然可以自己冒出來,兇手也會自己冒出來的,你聽聽,這是什麼混帳鬼話?”
“是挺混帳的。”默默同仇敵愾地握著拳頭,“這麼混帳的人,如果公主真的嫁給他,也會被活活氣死。”
“現在我有點明白公主為什麼要逃了。”她又一陣嘆氣,“十之八九是她先卜了一卦,算出這個男人根本是草包一個,因為不甘心嫁給這麼一個無能的人,所以才選擇逃跑。”
“那,清清你怎麼辦?”默默十分擔心,“要不然我們也趕快找藉口溜走吧!萬一真的開始談婚論嫁,想走也走不了了。”
“可是丞相最後的來信是讓我們留在此處,稍安勿躁。”令狐清清咬著唇,也是頭疼不已。
“王來了。”令狐族的人在門外悄聲稟報,提醒她們。
令狐清清心中還在生氣,就站在那裡昂著頭盯著門口,默默本來就有點害怕金城靈,於是趕快退到一旁,垂手而立。
金城靈這一次來沒有前呼後擁的帶一大群隨從,而是一人獨自前來的。他的手中託著一個銀盤,笑嘻嘻地問:“聽說你胃口不好,連晚飯都沒吃?”
“我吃不下。”她冷冷地說。
“那正好,我給你帶了一些蓮子來,是剛從荷花池中採上來的,我剝了一下午才剝了這一盤,連奶奶要我都沒有給她吃,全部拿過來了。”
“多謝你的好意。”令狐清清還是沒有半點笑容。
但他似乎沒有發現她的不高興,仍十分熱絡地拉過椅子,逕自坐下來招呼著,“快來吃啊,很鮮嫩的。”
“我吃不下。”她還是固執地只說那句話。
“還為了白天的事情生我的氣?”他漂亮的眼角飛揚,“你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吧?”
她真的生氣了,脫口問道:“是我小心眼,還是你的心中只有你自己,從來不把別人放在眼裡?或許從一開始,你對一個臣子的生死就沒有當回事,找到狐裘你以為就可以結案了是嗎?你以這樣的方法治國,永遠不會做一個好王!”
“好大的帽子。”他誇張地伸了個懶腰,“用這麼大的帽子華麗地扣在我頭上,就是想說我很昏庸無能,是不是?”
“哼!”
“那好,你跟我來,我帶你看些東西。”他突然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也不管她願不願意,更不顧慮她的怪癖,強行把她拉出東宮。
“哎,公主!”默默想追過去阻攔,奈何金城靈一個眼神丟過來就嚇得她不敢說話,她只好在心中祈禱:清清姐,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