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品德心地善良的好鳥,跟把他扔下來的那隻禽獸不是一個品階,所以即便此刻那少女周身都陰冷詭異無比,它還是縮了翅膀湊了過去,“喂,我說,那啥,人死不能復生,再說都死透了,捂也捂不活啦,你別哭了!”
用翅膀拍了拍她,“喂,別哭了!”
卻見那少女突然回頭,兩行觸目驚心地紅從眼眶處一直延伸到了嘴角,嚇得它後退兩步直接跌倒在雪地裡,她,她流得哪是淚,分明是血啊!
只聽她一字一頓,聲音異常的冰冷,可能是猶豫在雪地裡凍久了的緣故,那嗓音顯得沙啞刺耳,像是鋸木頭一般讓怪鳥很不得用翅膀捂住耳朵,“就算是流乾了身體裡地血,也不會再有一滴眼淚了,不會再有了!”
說完這句話,那少女又將頭轉了回去,開始用手指刨土,像是要挖個坑掩埋屍體一般,只見她十根手指都磨出了血,也恍若不知,就那麼一直地挖一直地挖,血水,雪水,泥土混雜在一起,看得它的小心肝兒也是一抽一抽地痛。
實在看不下去了,怪鳥大叫著飛了過去,卻沒有呵斥她停下,只是用嘴開始銜坑裡地石子兒,雖然能幫到的很少,但總也盡了份心不是,看著她一個人在那裡挖,怪慘地,它心中也像壓了個石頭,不禁有點想罵人,禽獸,禽獸,要不是那傢伙把它變了鳥形封了法力丟在這兒,它能這麼沒用麼,一個坑,別說一個坑,一百個坑也只是伸伸手指頭的事,可惡!心中雖然憤恨,嘴上卻不停,叼著石子兒來來回回的折騰。
終於,坑挖好了,它看著她小心翼翼地將那屍體放在了坑裡,額,現在再蓋上土就沒事了吧,它也用小爪子抓了兩把土,只等著那少女往裡面填土,它也幫忙著往裡面撒,結果等了好久,爪子上的土都快漏光了,那少女才開始往裡面填,結果它只得又抓了一把,低低的飛起,撒在了屍體的臉上。
別說,這小夥子此刻被那少女收拾乾淨,看那面容雖然長得趕自己差遠了,但也濃眉大眼似模似樣的,難怪這少女這麼傷心,想到此處它又看了一眼那少女,因為臉上泥渣血漬混合在一起看不大清原本的容貌,但那雙眼睛還是很漂亮的,即便此刻沒有什麼神采。
又填了幾爪子土,那少女又不動了,愣愣地坐在屍體旁邊,既然她不動怪鳥也不好意思繼續撒,只得乾站著,它很想問問她想折騰到什麼時候,但是看那失魂落魄的樣子還是於心不忍,它怕是要和這少女一起過上一段日子的,還是等等吧!
卻見那少女又將填好的土趴開,怪鳥開始抽搐,這要折騰到什麼時候,只聽那少女喃喃地說著什麼,“敏之哥哥,對不起,是白離連累了你!”
敏之哥哥?怪鳥又抽了一下,這名字聽著還有點兒印象,白離?等等,白離?
“喳喳,喳喳!”怪鳥叫了起來,只見它用小爪子使勁地想要夠著自己脖子上的那個翠綠的小石頭,一蹬一蹬的整個身子都栽進了雪裡也不罷休,終於,它將那小石頭抓住扯到了嘴巴邊上,用盡力氣吼了一聲,“蓮燼啊,蓮燼啊,那白離丫的掉玄天崖下面來啦!”
修羅殿。
蓮燼正在看一份玉簡,誰誰誰又和誰誰誰打架了,成天都是這樣的事讓他很是頭痛,可就是這樣的事也得處理,不過是翹掉去人間呆了段時間,回來要處理的事情就堆上了天,讓他萬分的煩躁,此刻案臺上的綠色晶石滴滴的叫,他差點忘了,上次將寒落丟在玄天崖。
不過現在他叫自己做什麼,別指望會放他出來,蓮燼陰測測的一笑,話他都想好了,只等晶石一連通,就好好洗涮一下寒落,再怎麼討饒我也不會放你出來,如果不是什麼要緊的事,你打斷我的工作,嘿嘿……
結果他還沒開口,就聽到那邊咋呼的聲音。
“蓮燼啊,蓮燼啊,那白離丫的掉玄天崖下面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