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要是您不樂意,那我、唉我也好給人家交代一句麼”
“我家妻主,沒這個意思。”
“哎喲,您不願便不願了,還真別這麼說,哪有女人不愛好相貌的少年郎的?”
裴寧正要進門,便聽到這幾句,對於裡面的“客人”是什麼人,小凡又為什麼要叫自己來“瞧瞧”,心裡已經有點數了,抬了手打算敲門,卻聽到舒景悅原先還和善的聲音變得冷冷地,駁道:“人家是人家,我家妻主沒有。”
“哎,我說裴相公,您這話啊,還得留三分”來人拖長了聲調,似乎頗有意味,笑著道:“家裡管得緊的,女人的確是收斂幾分,不過可擋不住她們外頭有人啊。裴小姐前些天不是還買了兩個水靈的少年麼,聽說最近還要起新宅子,這事兒,您還不知道吧?這要是到時候她把心思全落在外頭,還不如您現在做個賢惠大方的模樣,給她娶這麼一個兩個回來呢。”
“我我當然知道。她和我說過,我家中的事,不用你來費心。”
舒景悅的聲音帶了一點顫,旁人雖聽不出,裴寧卻是瞭解他逞強的性子,也顧不上再敲,直直把門推了開來,看也不看那媒公,伸手把舒景悅從座上拉近身邊:“怎麼這時候還不收拾,不是說了今天要一起去瞧宅子動工的麼?”
舒景悅心裡一沉,手上被她捏得緊緊的,才總算穩住聲音,朝那媒公看了看,裴寧似是這才看到他,疑道:“這是?”
“是城裡的焦相公,替西邊柳家小子來說合的,柳家說是願把小兒子給你做偏房,你看”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娶偏房?”裴寧皺一皺眉,面色瞬時沉下來,對舒景悅責道:“這種事,誰許你自作主張的?”
“我不曾應”
“這便對了,焦相公,你請回吧。”
他二人一唱一和,焦相公不知內裡,只當裴寧家法嚴,娶偏房納小侍的事不許舒景悅管,想著不如改日到她店裡說合,只要把那柳家小公子說得天仙般得好,不愁她不動心。也就訕訕地起身行個禮走了。
裴寧轟走了他,這才伸手要攬舒景悅,舒景悅卻狠狠瞪她一眼,側身避開。他身子有些重了,裴寧怕傷著他,便不再動作,只抓住他的手,解釋道:“方才是做戲給那人瞧,好叫這些人以後不再來煩你呢,怎麼真和我生氣了?”
“誰和你氣?這些事本來就是你的事,你自己攬了去最好,以後要領什麼人進門,也別來告訴我。”
“唔,好酸的口氣,方才不是還相信我沒那意思的麼?”裴寧笑起來,起身走到他身邊,蹲下身來摸了摸隆起的肚子:“別說氣話”
“真不是氣話,你外面要真有合心的,領回來就是了,我就算再不樂意,也絕不會下作得去害你合心的人!你信我不信?”
裴寧一怔,知道這是他心裡的話,也知道要是她真的想納旁人,他心裡縱是難過,恐怕也並沒有怪她的意思,心裡一疼,把他拉過來:“我說過的話就一定做得到。我說過咱們中間不會有旁人,這話你現在記著,十年二十年,等咱們兒女都大了,我也只有你一人。”
“你你不是聽人說了麼,我不是長壽之相。”
“你活十年,我陪你十年,你活五十年,我便陪你五十年,”裴寧認真道,平常她不希望舒景悅多想,向來不願說到生死之事,今天卻毫不避忌:“你若不在,我自會看顧我們的孩子,時時到你靈前陪你說話,不叫你亂七八糟地瞎想。哪裡有空讓別人進門?”
“我”
“沒什麼好說的,我信你,你也要信我,”裴寧拿了披風替他披上,攜了他的手:“現在,跟我一起去看我們的新宅子。”
舒景悅縮了縮手指,反手抓住她的,另一手在眼睛上揉了一下:“不要十年我要和你過五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