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定似的在旁邊杵著傻看半天就好笑,好幾回不懷好意地捂她眼睛阻斷她的視線。再放開之後阿杳也不太好意思,扭頭就又過來蹭她,然後問上一摞關於弟弟的問題。
比如弟弟什麼時候長大啊?能長到多大啊?能跟我玩嗎?會比我高嗎?
這些雪梨都能答。唯一一次被難住,是阿杳突然問她:“妹妹呢?”
啥、啥妹妹?哪兒來的妹妹?
雪梨被問得一時茫然,阿杳的小手摸摸她的肚子:“娘說裡面有弟弟妹妹,現在只有弟弟?”
雪梨:“……”不是啊孩子!!!
他們之前說“弟弟妹妹”是因不知是男是女,真正的意思其實是“弟弟或者妹妹”。但阿杳儼然理解成了“弟弟妹妹都有”,現下見了弟弟就納悶妹妹到哪裡去了。
於是雪梨哭笑不得地跟她解釋了一番這個事,順便詳細講了一下“或者”這個詞的用法。
阿杳一邊點頭說“這樣啊”一邊又悶悶的顯有點失望,雪梨抱抱她,安慰她說:“別急。你想要妹妹,娘以後給你生一個。”
“不要!”阿杳小臉一抬立刻拒絕,眼裡擔憂十足,“娘太疼了!我不要妹妹了!”
六格院裡這麼一天天過得挺自在,好像彈指間就過了兩個多月,天都慢慢暖和了。
四月中的時候,名字定了下來,從水部取了個沅字。謝昭來告訴雪梨定名的同時,還說了另一個事:“快百日了,百日宴怎麼辦,我想聽聽你的主意。”
正坐在案邊吃三絲春捲的雪梨一愣,差點被脆皮嗆了。
她心說:這事我哪有主意……
這種宴席什麼的,她經過的還是太少了,真想從她這兒問出句可行的話,她大概只能說一句“聽陛下的”。
好在皇帝提前想好了兩個法子,見她沒主意就先說了這兩樣,讓她挑一個。
他說:“一是前朝後宮同賀,宗親百官在含元殿設宴,後宮在柔嘉宮設宴。這樣夠隆重,但壞處是你大概免不了要在後宮的宴席上走一趟,雖然眾人主要是賀你吧,但許多禮數也沒辦法免。”
雪梨邊啃春捲邊聽他說,暫未說這個辦法好不好,先問他:“二呢?”
“二是壓根不提後宮。”謝昭平淡道,“只讓宗親和朝臣設宴,按規矩就都是帶各府的正妻,沒有正妻的就帶府裡掌事的側室。這樣我不提後宮也合規矩,只在含元殿設宴,你也只用在含元殿了。”
雪梨想了想,這個聽上去倒是輕鬆。但仍未選擇,又問說:“陛下覺得哪樣好?”
“各有利弊吧……”謝昭輕一嘖嘴,隨意地倚到她榻上,抱臂想了會兒,又說,“真讓我挑,我覺得第二種好。看起來是有些委屈阿沅,可他到底還小,連事也不記,朝臣們麼……也不至於因為這一回就胡亂覺得我不在意這個兒子。”
到底有皇長子的身份撐著。謝昭仔細思量後覺得稍委屈兒子幾分,比讓這當孃的去後宮走一趟強多了。到時候他還要應付含元殿的宴席,萬一後宮有個不怕死的刁難她,他還真不能及時趕過去。
雪梨沉吟著點點頭,把手裡最後一塊炸春捲丟進口中,而後又拿了個新的,坐到榻邊“咔嚓”掰下一小塊,邊往他嘴裡喂邊說:“我覺得吧……這不行。百日宴是個祝福,賀長命百歲的,所以各位大人會不會看輕他根本不是要緊事。真該放在首要思量的……是咱們當父母的怎麼做才最盡心、對他最好。”
“你是想大賀了?”他品著口中的春捲一笑,撣撣手自顧自道,“也行,你不怕跟後宮打交道就可以,我也會安排人護你。”
“可我想大賀,又很不想跟後宮打交道。”她在他胸口支著下巴擺出一臉的“我在耍賴我不講理”,旋即又笑意斂去,正色問他,“若兩席變三席,壞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