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悲傷地看著她,眼裡的明亮像兩汪泉水,柔軟傷感,能沉入任何男人心底,生根發芽。
“三哥,那你說,我到底哪裡輸了?是時間嗎?我們相識太晚,命運於我太過不公。如果能夠重來,我真的願意傾其所有,換取一個與三哥早日相見的機會。三哥,你,你……”她醉了,撞進他懷裡,眼淚溼了他的衣衫。
謝重陽扶住她,卻覺得頭有些沉,肢體乏力,不知不覺自己也喝多了。他無力推開她,只能低低道:“陳小姐,你喝醉了。”
陳燕蓉抬手勾住他的頸,酒杯落在地上,清脆的一聲響,“三哥,我不求你今生如何,只求你,能不能許我一個來生?來生,讓我先遇到你?”
謝重陽沒了力氣,“陳小姐,我曾聽過一個故事。佛說,世間的靈魂一對對的出現,每一世,不管是人是獸或者花木,兩個靈魂都會彼此吸引。這跟先遇到還是後遇到,沒有關係。”
陳燕蓉悽然道:“三哥,你真殘忍。我真的,真的好嫉妒她。憑什麼,她不費吹灰之力,就讓你對她這般死心塌地。憑什麼,她什麼都不用做,就能讓你忠心耿耿?三哥,她可曾像我這般夜夜想你肝腸寸斷?她可曾像我這樣日日為你祈禱?她可曾,願意為了來生與你相遇,自願放棄今生百年?”
謝重陽道:“陳小姐,我真的喝醉了,扶不住你了。你自己坐下可好。”
身上的力氣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消散,他的眼睛沒有看她,那個角度微仰了頭,剛好能看到牆壁上那些個字畫。醒著的時候,總是覺得那畫古怪,卻又看不出哪裡不對勁,如今渾身懶洋洋的,眼睛都沒有了力氣,看見的東西都有點模模糊糊的,反而……他掙了下想起身,竟然像夢魘一樣除了意識其他的都動不了。
陳燕蓉卻不管,膩在他的懷裡,“三哥,她若有別的男人,你會不會放開她。”
謝重陽嘆了口氣,“不會。”
陳燕蓉伏在他耳邊,輕輕問:“三哥,你知道什麼叫刻骨銘心?”
謝重陽想回答,他想說,風雨飄搖裡,不為貧窮分開。富貴溫柔裡,不為驕奢淫逸成仇。分離的日子,日日為她祝福,相處的日子,貪戀她的每一絲氣息,就是他對她的刻骨銘心。
可他醉了,意識陷入了黑暗中。
***********
不管多好的酒,是不是上頭,宿醉都會讓人頭疼欲裂。
而謝重陽確定自己沒喝太多,比起醉,起碼還差很大一截。可他就是醉了,然後幾乎沒有一點印象。他只記得喜妹來看他,很生氣,他去追,她轉身就跑,她一直跑,他一直追,追了足足一夜。
他有些懊悔,做個夢為什麼這麼費勁,她為什麼就不能老老實實地趴在他懷裡呢?
胸口微沉,有人伏在他胸口酣睡。
他睜開眼,入目是滿頭烏黑髮絲,內衫半褪,春光明媚。
他猛然驚醒,匆忙起身,繫腰帶的時候手都哆嗦起來。
陳燕蓉慌亂地掩住身體,嚶嚶啜泣,“三哥?”
謝重陽嘆了口氣,舉步欲走。
陳燕蓉哭泣著喊他,“三哥,你,你真的這樣狠心?”
謝重陽頓住腳步,冷冷道:“陳小姐,在下覺得你是聰明人,所以才說那番話。既然陳小姐絲毫不顧忌,非要破壞那種默契,要把臉皮撕破,我想我真的沒有理由一個人演戲。”
陳燕蓉裹著身體,雪白的肩膀露在空氣中,恨恨道:“謝重陽,你,你當真要吃幹抹淨,來個死不認賬嗎?”
謝重陽蹙眉,回過神去,毫無顧忌地盯著她,認認真真地道:“陳小姐,你錯了。我謝重陽向來光明磊落,事無不可對人言。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劣跡。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情,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