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鬚髮皆白的道人糜鴻展冷冷道:“貧道見過的江湖宵小何止千百,為何非要記得你這潑皮!”
馬五花聽得此話,怒極反笑道:“好,不錯!老子就是潑皮無賴,今日卻要看看你這堂堂的‘嶽麓派’掌門有何本事!”
他眼光一轉,望向了站在另一側的那中年武者,道:“司空欽,你我雖沒什麼交情,老子卻也常聽人說長沙城中‘**門’的門主是條好漢,卻想不到你也成了魔道的爪牙!”
那中年武者目光陰冷望著馬五花,卻是一言不發。
卻聽見那老道糜鴻展高聲喝道:“嶽麓派,**門兩派弟子聽令,一同上前圍攻這潑皮,臨陣退縮者,殺無赦!”
站在甲板上的那數十名漢子,原來都是長沙城中這兩個門派的幫眾。他們剛才眼見馬五花單手飛擲大鐵錨鎖住兩船,展現的千鈞神力,心中俱是有些畏懼。但是,這些人久在門派之中,對於掌門的命令絕對不敢違抗,何況現在兩派的掌門人都在船上,己方人多勢眾佔有優勢,而對手卻只有一個人。
於是,他們也就不再退縮,各持著兵器圍了上來。
馬五花見狀,卻忽然仰起脖子,哈哈大笑,道:“糜老道,我本來還以為你有幾分英雄氣概,可是你卻太令老子失望,身為掌門,只會叫徒子徒孫來送死!”
糜鴻展聽得馬五花嘲笑,卻不答話,揮手下令道:“殺!”
數名幫眾弟子揮舞著兵器搶上攻擊,卻只見馬五花身形一晃,便已閃過了砍來的刀劍,只聽得“呯”地一聲,一名幫眾已被他一拳擊中,被打得跌出了船去,直飛出數丈,才“嗵”地一聲掉進了湘江河中!
與此同時,糜鴻展和司空欽同時發難,直撲馬五花!
刀光劍影,拳腳紛飛,貨船的甲板之上,瞬時之間就爆發了一場亂戰。
火拼爭鬥,以多打少固然有優勢,但許多時候,人多也並不一定就好。沒有合適的策略,或是圍攻者配合不夠默契,人太多了反是累贅,出招之時發揮不出威力。
一般來說,多人圍攻一人,會由武功較高的數人與對方正面交手,而其他人則在四周圍困,伺機輪換出手。這是因為一個人四周的空間有限,能同時對他出手攻擊的最多不過四五個人而已,若更多的人一擁齊上,反會陷入混亂,相互妨礙。
貨船之上的眾人圍攻馬五花,所採用的策略卻有些奇特,武功最高的兩派掌門人糜鴻展和司空欽,並不與馬五花正面對敵,卻讓門下那一眾弟子在前面攻擊,這兩個掌門則是遊走於外圍,趁馬五花攻擊幫眾弟子時尋得空隙突然切入襲擊。
這種打法,說得白了,就是用幫眾弟子的中招受傷,來換取兩名高手突襲進招的機會!
這種打法,卻也是置門下弟子的安危於不顧,用來消耗對手功力的做法。
數息之間,就已經有四五人受傷倒地,或是被打入了江中,馬五花每次出招擊傷對方的幫眾弟子,糜鴻展和司欽都會突然切近襲擊,而馬五花出招反擊時,兩人卻又瞬時跳開!
此時,兩艘船的船身已經靠在了一起,另一艘貨船上的幫眾紛紛躍到了這艘船上,甲板之上已經聚集了上百名名兩派的弟子,大聲呼喝著圍住戰團。
眼看著敵人越來越多,馬五花臉上的神情絲毫不變,手上的拳法也越發地沉穩,一招一式之間氣勢雄渾,卻毫無破綻,盡顯武學宗師的氣度。
此時情勢已經十分明瞭,糜鴻展和司空欽打的就是倚多為勝的算盤,想要打一場消耗戰。馬五花武功再強,功力再深,要將上百敵人全都打倒,也得大費力氣,糜鴻展二人便或許會有可勝之機。
兩船離開碼頭已有三十餘丈,岸上的孟青山,西日阿洪等人眼睜睜地看著江中船上的激鬥,卻無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