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床邊,一身藍衣,眼神糾結卻柔情萬分的女人俯身對上床上白衣男子俊秀蒼白的臉,兩人間近的連氣息都交織在一起,這樣的場景,看得谷東偏過頭,谷南靜默,谷西谷北眼微紅,這般的深情不正是男子終其一生夢寐以求的。
焰啊,愛你已成本能,如同呼吸一般,縱然蠻橫介入,縱然會痛苦糾結,卻已無法割捨,這般的強橫的我,這般忽視你之所願的我,只求你能掛懷心間,有所顧及,只因你也有妻,你也有兒。
這樣糾結的心緒,這樣複雜的體會,這樣近乎卑微的愛,讓媚無法再遏制心胸間湧動的激流,極力壓抑的結果卻是更為激烈的反噬,媚最終口微張,怕會汙穢鐵焰,忙以袖遮面,一口鮮血噴灑而出,染紅衣袖。
“宮主。”東南西北四人立刻圍至她身側。
“沒事。”媚輕輕擺手,抬袖擦去唇上的血跡。這可血吐出,卻不能緩解胸臆間的窒悶,媚意識到自己身體的反常,知道自己不能再留下,起身褪下外袍,交給谷北,道,“燒了它。”
接過谷西遞過的乾淨外袍,叮囑谷西谷北好好照顧鐵焰,回身細緻而深刻地看了鐵焰一會兒,便帶著谷東谷南離開軍營,向京城的方向行去。
*** ***
這一路上,媚不停的嘔著血,看得谷東和谷南心急不已,卻不知自家的宮主到底是受了什麼傷,又是如何受傷的。
最後在途中的一個小鎮裡租了個院落,想讓媚先養好傷,再行趕路。
可自打住下來,媚若是強要運功療傷,只會更加催動體內的內息,吐出更多的血,這麼不停地吐下去,她覺得自己不用多久就會吐血而亡了。
離開軍營的第三日晚,谷東和谷南端著晚膳向媚的房間走去,這三日,媚都因連續的吐血而無法進食,僅僅三日,一個人竟能消瘦蒼白到那種地步,她們看在眼裡,心疼不已,那個意氣風發,恣意輕狂的女子何曾如此落魄過。
走進房中,二人見媚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以為她體力耗盡,正在休息,便放輕了腳步,將膳食一一擺好,再去打來梳洗用的熱水。
一切準備妥當後,谷東來到床前,輕推消瘦蒼白到不成人形的媚,觸手卻是一片冰涼。
谷東心下一驚,緩緩伸手探向媚的鼻息,頓時臉白如紙。
谷南見狀,忙扣上媚的脈門,良久,眼中含淚,渾身顫抖。
床上之人,已無脈搏,無鼻息,無心跳……
死了?
谷東谷南二人雙膝一軟,跪倒在床前,泣聲道,“宮主……”
*** ***
與此同時,軍營大帳之中
一直昏睡的鐵焰心中激痛,驀地睜開雙眼,微啟雙唇溢位一聲呼喚,“媚……”
39 《相思不悔(女尊)》小莉子 ˇ39ˇ
軍營大帳之中,一把殘琴置於几案之上。鐵焰赤裸著上身,坐在几案前,胸膛間纏繞著白色的繃帶。
他伸手輕觸殘破的琴身,要何種功力,方能一把普通的木琴殲敵無數;要何種功力,方能置身千軍萬馬之中,血染衣衫卻毫髮無傷。
他看著腿上的藍色外袍,那染滿鮮血的衣袖,真的毫髮無傷嗎?
他伸手撫上左胸心口處,為何會在那樣的心悸中醒來,心中滿滿的都是不安。
她為何匆匆而來,又匆匆離去。來,是為他而來,去呢?
鐵焰低頭將琴細細的拼合,他還記得做琴時的心情,那是對她的思念。自從出征後,他方知自己有多想念她的懷抱,她的溫柔,她的體溫,她的微笑,她的睡顏,她的一切。
他方知,自己有多麼的喜愛這個小小的妻主。
醒來後,六姐細細描述了那場戰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