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活來的樣子,徐知蘭想笑。
她發現,自己對李昪那隱秘的情愫早都蕩然無存。
西都人都說李昪對徐知蘭很好。
曾經她特別看中這句話,處處體現自己比李竹兒更體面,更尊貴。
現在看,呵呵,都是李昪收買人心的技巧罷了。
李德誠父子,李昪本來就是要收買的,自己是不是李家兒媳婦,李昪對李氏父子都不會差。
為了堵住天下人的嘴,李昪也不會對徐家人很差。
所以,李昪對自己的好哪裡特別了?
反而營造出一份偏愛的假象,徐知蘭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真是笑話。
男人啊,真是有兩分愛,能表現出十分。
女人啊,真是有二十分愛,卻只表現十分。
徐知蘭現在心裡空了,沒有愛。
李竹兒能哭出來,自己哭不出來。
李建勳看看妻子的模樣,也曉得,徐知蘭再也不會用廣德長公主的身份做任何事情。
他也洩氣。
宦海沉浮,感覺最終還是難以體面。
看李璟那個樣子,自己這個老臣,本來就能力一般,新皇帝又不聽話,被踢出朝堂說不定是好事呢。
所以,夫妻兩個心照不宣,準備了一下,麻溜從西都跑了。
這麼一跑,李璟還有些不好意思。
踢走一位資深大臣,以為對方悽悽慘慘,結果人家一道煙就不見。
一個求情的字眼都沒說。
宋齊丘都感嘆:
“李建勳說溜就溜,這回竟然不戀權。”
魏堪折給他端了一碗茶:
“大人,新皇帝看起來脾氣特別好,其實陰沉不定,大人小心些,不要步了李建勳後塵。”
“夫人放心,李璟的朝堂離不開老臣。”
宋摩詰還是娶了查文徽的女兒查良子。
新婚之夜,宋摩詰對新娘子說:
“我只能給你正妻的名分,至於其他的,你不要肖想。”
“宋公子,正妻的名分不是你給的,我們三媒六聘,我只能是正妻,用得著你給?你要是不娶我,宋大人把你打發走,換個其他姓宋的,給他當養子,娶我,我還得是正妻。”
查良子的嘴巴遺傳了她父親,並且很早幫她爹整理機密信件。
查文徽是高階細作出身,信不著外人,培養女兒幫自己做事,也是權宜之計。
所以,查良子的頭腦特別縝密清晰。
宋摩詰惱羞成怒:
“你說話怎麼這麼咄咄逼人!”
“宋公子無理在先。”
“你看看你這個樣子,誰會喜歡你?”
“那麼宋公子喜歡的人喜歡宋公子嗎?”
宋摩詰捂住了胸口。
他說不出話來。
“宋公子,既然你我都沒有人喜歡,同是天涯淪落人,新婚之夜,不要互相攻訐。實話實說,我們結合,不過是因為父輩需要聯盟。說得難聽一些,若是宋大人犯事了,我馬上能和你和離,到時候再需要婚姻聯盟的時候,我再嫁下一個。你要是不碰我,保我清白之身,我還得謝謝你呢。”
查良子說這些時,一臉平靜。
宋摩詰目瞪口呆。
然後,坐在那裡,一晚上沒睡覺。
查良子睡得香甜。
兩人成婚後不久,徐玠去世。
李璟想多給徐玠幾個榮譽稱號,讓他死得體面點兒。
哪知道宋齊丘就是不讓,一個勁在朝廷說徐玠壞話。
翻來覆去,無非就是,徐玠不是一開始就堅定選擇了李昪,他是徐溫的人,還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