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優美的地方,死得體面一些。景遷,我想死的時候有家人陪伴,不要太孤獨。要自然老去,別讓我死於謀害和殺意。”
景遂哭著。
景遷能聽到嗎?
景遷能保佑自己嗎?
景遂把自己困在飲馬池,不願意離開。
景達去找自己的三哥。
“三哥,我去見了玉山姐姐。”
“嗯。”
景遂忽然間有些怕,玉山不會憐憫任何人,她說的話恐怕很難聽,估計是自己特別不想聽的。
“景達,我不想聽你說了,你以後去玉山那裡怎樣,不要告訴我。”
景達著急,錦琅沒說錯,看來三哥確實不想聽玉山的意見。
“三哥,不是你暗示我去的嗎?為什麼你又不要聽?”
景遂心裡很悶。
他害怕,又有些瞧不起自己。
玉山早就說過了,自己如此迷迷茫茫的,總歸會害了自己。
“我知道,玉山其實很看不起我……”
景遂囁嚅著,他不想面對現實。
景達著急了:
“玉山姐姐沒有看不起三哥,她只是說,如果三哥真的不想做皇太弟,就應該去大殿前面跪著,當著文武百官堅決拒絕,然後提議立李弘冀為太子。”
景遂苦笑。
果真……玉山能看透一切,瞞不了她。
景遂一臉苦澀地對弟弟說:
“景達,如果哥哥不這麼做,是不是你會很瞧不起我?然而,哥哥,確實不想這麼做。”
景達急得直跺腳。
“哥哥,皇太弟不是那麼好做的,李璟是把咱們兄弟都放在火上烤呢!”
景遂垂下了頭。
“景達,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真的像玉山說的那般,三哥就徹底失去資格了。”
景達說不出話。
玉山的公主府裡面,錦琅問玉山:
“萬一景遂真的照你說的去做了……”
“不會。”
玉山啃著烤乳鴿。
守喪已經結束,有三天沒吃飯。
回憶起來,簡直讓玉山惆悵。
按理現在也應該茹素,不過玉山不打算吃。
靈音師太和李清瀾跑到廣陵去了,也不知道幹什麼。
玉山也想去,她更喜歡廣陵的吃食。
鴿子啃得乾淨,玉山來一口葡萄酒。
“如果這麼做,景遂就徹底失去資格了,他不會甘心,他會為了那虛無縹緲的不徹底,失去很多。然後,其實他還是個心軟的人,時不時還要自我懺悔一下。”
錦琅放聲大笑。
李家的男人,活得瀟灑的,太少。
“李清瀾要教你什麼功夫,她是練劍的。”
“她又懶得教我了,現在是另一個女道士管我。”
“那你要學什麼?”
“不清楚,她只是讓我不停地挑水,上山下山。”
錦琅在玉山府裡也不閒著,她總是把自己的腿上綁上特別重的沙袋跑。
要不就是倒立。
用手指頭倒立。
玉山笑了笑,她多少能猜出來,錦琅這位師父恐怕是要把錦琅練得身輕如燕,然後教她點穴。
點穴並不是先背穴位,那些都是後話。
點穴功夫要躲得快,出手準。
四肢靈活,腳下生風,閃避自如。
估計李清瀾把錦琅帶到山上,發現她學劍沒有天賦,但還可以學點穴。
不過現在名義上,李清瀾還是她的老師。
“那位道長不讓我叫她師父呢,也是個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