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贊河,好不容易從戰場上活下來,結果又被東方人逮個正著。幸虧自己會說幾句簡單的漢話,否則這會兒就被當作日耳曼俘虜,當場斬首了。已經兩天了,山姆就沒能合過眼,趴在草叢窪地裡,他親眼見證了這場曠世大戰。清一色的騎兵碰撞,簡直聞所未聞,同樣,山姆也見識到了東方騎兵的強大,日耳曼人也就囂張了半天,隨後便在東方人的反擊下土崩瓦解。山姆著實有些怕,由於軍帳被毀壞殆盡,臨時搭建的破帳篷四處漏風,山姆本人就怕得很,被蕭索的秋風一吹,整個人直打哆嗦。看山姆這幅樣子,耶律沙就苦笑著搖了搖頭,哎,雖然大宋進入基普羅斯時間不短,但對大部分西方人來說,大宋帝國依舊是洪水勐獸般的存在。瞅瞅諾基卡夫,耶律沙撇撇嘴,好像是在說老子長得有這麼嚇人麼?諾基卡夫倒是能理解山姆,當初第一次看到東方大軍的時候,他諾基卡夫同樣嚇得面如土色,東方人再怎麼說都是黃面板黑頭髮黑眼睛,彼此間的陌生感太深了,想不怕都難。
“你會高地語言吧,你說你是從木頭島來的,那有個問題要問問你,木頭島現在情況如何,島上的獨峰橋建造得如何了?”諾基卡夫遞給山姆一個和善的笑容,他看上去就像一個平和的學院智者,而不是領兵的虎將。諾基卡夫給人一種親切感,再加上相同的西方人特徵,山姆心中的懼意小了許多。他問的這些話看似簡單,其實暗藏玄機,目的就是要試試這個胖子,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木頭島人,但凡是瑞典佬,就不可能不瞭解木頭島的,因為瑞典佬運送貨物,百分百要經過木頭島走水路。山姆倒也沒有想太多,恭恭敬敬的回道,“回大人話,木頭島情況非常不錯,幾個月前離開海拉倫的時候,島上的碼頭還在擴建呢。獨峰橋,小的倒是沒有聽說過,大人從哪裡聽來的?”
山姆並沒有想到諾基卡夫在試探他,所以絲毫沒有隱瞞,諾基卡夫一直在觀察著山姆臉上的表情,雖然看上去還有些忐忑,但回答的時候並沒有太多猶豫,也就是說山姆並沒有撒謊。確定了山姆的身份,諾基卡夫也放心了不少,只要不是日耳曼人的探子,就不會有太大問題。確定山姆沒有問題,耶律沙才揮手示意山姆站起身回話,其實到現在為止,耶律沙最關心的還是日耳曼人是怎麼來到梁贊河的,“你叫山姆對吧?問你幾個問題,一定要如實回答,你這一路上既然跟日耳曼人同行,那可知道這些人是怎麼透過紅松林的?據我們瞭解,紅松林附近土質鬆軟,如同沼澤,雖然秋天水位下降,土質變得硬一些,但也不可能容一支騎兵經過。”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山姆最不想說的便是這個秘密,倒不是說有意借這條路發財。山姆不是傻子,日耳曼人能夠悄無聲息的透過紅松林,他這個瑞典人可是居功至偉,可以說因為他指出這條路,直接導致了東方人在梁贊河遭遇前所未有的慘況,如果說出實情,山姆覺得自己一定會被剁成肉泥的。絕對不能說,山姆低著頭,胖臉皺巴巴的,腦袋裡急速轉動起來,思索著應對之策。山姆一猶豫,耶律沙等人就記上了心頭,任酚用力握住佩刀,勐地往外拔了一下,發出冰冷的聲音,“怎麼,你還不說實話?胖子,你聽好了,你只有一次機會,不說實話,就去見你們的上帝吧”。任酚本就長得粗獷,一旦露出猙獰的面孔,宛若一頭野獸,山姆差點被跌坐在地。
這個時候,就是給山姆十個膽子,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