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捻刀柄。秦王刀在地上打著轉,韓世忠一把火燒了遼人糧草,估計今日耶律大石就要拼命了。
“諸位都有個心理準備,遼人糧草全無,就像一群瘋子,大家可莫要被這群瘋子嚇住。哦,誰要是怕了,現在就說。本王給他找份清閒差事!”
雖是玩笑話,可眾將卻笑不出來,因為誰都知道沒了糧草的遼軍會變成什麼樣,就像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沒了退路,那就只能往前衝。以前糧草充足,遼軍拖得起,可現在遼軍一天也拖不得,一旦糧草斷絕,遼軍自己就會大亂。至於再從西京附近調糧,那也純屬痴心妄想。十幾萬人的口糧,那是說有就能有的。
錢林拱手道,“殿下,前些日子末將所部已經休息許久,今日就讓末將領人替韓將軍守西城吧。”
錢林也是一片好意,趙有恭卻搖了搖頭,“不,錢將軍,你把人交給韓將軍就可,至於你,還另有安排。本王讓你在軍中挑出一萬能騎馬的兄弟,不需要騎術有多精湛,只要能騎在馬上砍人就行。”
錢林眉頭一皺,想了想回道,“這倒不難,只是馬匹何來?而且抽調一萬人,守城的人還夠用?”
“守城之事本王自有辦法,至於戰馬,可找吳將軍借用!”
定**騎兵標準配置是一人三馬,三千餘人有九千多戰馬,再加上別處俘獲的,湊足一萬戳戳有餘。至於為什麼一定要湊足這麼多臨時騎兵,自然是有原因的。
宣和三年五月十四,遼軍圍困武州第四日,唐水灣被大火覆蓋,糧草輜重盡數被毀。在此情形下,遼軍已是沒有退路,於辰時末,四面大軍同時對武州城發起了猛攻。這次餘下十萬兩軍動用了四萬餘人,遼軍撲上之前,投石機將剩餘所有石塊全部兜頭砸上了武州城牆。當投石機傾瀉完畢,遼軍才在床弩配合下架起了雲梯,此次攻城,遼軍還準備了許多撞城木。
巳時初,遼軍對武州城四面合圍,在各部遼將的激勵下,遼兵就像吃了藥的狂人,不要命的往上衝。床弩不斷髮射,雖然城頭定**士兵早有防備,還是有些抵擋不住。
砰,弩箭釘在鐵盾之上,發出一聲輕響,一名定**士兵身子一晃,鐵盾差點掉在地上,他趕緊穩住身形,身後士兵也衝過來幫忙,而這時一名遼兵已經爬上城頭,那遼兵剛探出腦袋,一把鋼刀切來,大好的頭顱沖天而起。如今已經沒了什麼戰法,弓箭根本擋不住瘋狂的遼兵。
一名遼兵從雲梯上跳到城牆上,一杆長槍刺破腰部,他兇性一起,竟不管不顧,喝罵一聲,抱著身前的定**士兵跳下了城牆。
一個叫袁虎的定**士兵被遼兵踹翻在地,他彷彿感覺不到疼痛,丟掉武器,撲上去抱住遼兵的腿一口咬了下去。遼兵劇痛之下,蹲下身子去砸袁虎的背,“狗孃養的。。。讓你咬,老子乾死你。。。。乾死你。。。”
袁虎死不鬆口,當遼兵力竭時,他突然暴吼一聲,將那名遼兵掀翻,身子壓上去,雙手按住遼兵的眼睛狠狠地扣了下去,手指像鋼鉗一樣,遼兵的眼珠被扣了出來,那名遼兵痛苦的打著滾,袁虎咧著嘴剛露出一點笑,那笑容就僵在了臉上,因為一把彎刀從後頸抹過。
武州城牆上,早已變成了瘋子存活的地方,在這裡沒有章法,沒有羞恥,比的就是誰先把誰殺死。仗打到這個份上,已經無關戰術,比的是士氣,比的是意志力。
第一波攻城持續了一個時辰,午時,遼兵終於退下,而武州城頭,定**士兵也是死傷滿地。僅僅四天的時間,那些訓練有素的定**新兵已經變成了老兵,在他們臉上多了幾分麻木,幾分兇狠。這些人是從死亡中歷練出來的,能活著,是勇士,也是魔鬼。
靠在城頭,趙有恭捧著碗粥大口大口喝著,旁邊還坐著一名叫康娃計程車兵。
康娃今年十六歲,這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