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桌前,趙有恭拱手向柴瑟行了一禮,“老殿下能來,晚輩甚為高興,還請老殿下滿飲此杯,晚輩先乾為敬!”
柴瑟是個老好人,他撫了撫鬍鬚,贊幾句少年英傑,便要伸手去端酒杯,卻有人比他還快,只見柴可言伸出素手,將那酒杯捏起,嘴角露出幾分怪異的笑容,“老殿下身子不適,不宜飲酒,便讓我這當女兒的代為飲之吧!”
說罷,不待趙有恭和柴瑟說話,柴可言已經一飲而盡。面對柴可言挑釁的目光,趙有恭無奈苦笑,柴瑟也是一臉的苦笑,拱拱手道,“凌哥兒莫惱,老夫這身子確實不太好,這酒啊,喝一點就不舒服。”
“無妨,老殿下身子最重要!”趙有恭吩咐阿九,打算端著酒去下一桌,可柴可言好像並沒打算如此輕易的放過趙有恭,她臉色微紅,笑嘻嘻道,“殿下怎麼這就走了,咱們汴梁的規矩,可要三杯飲,萬事順的,一杯算什麼事?”
柴瑟也摸不準寶貝女兒是怎麼了,如今滿桌的人可還看著呢,其中就有當今太子殿下趙桓,“馨兒,喝多了?”
“爹爹放心,孩兒沒多呢!”柴可言當然沒多,亦或者說,她倒是想醉,用一種輕蔑地目光看著趙有恭,好像看準趙有恭不敢喝一般。
趙有恭微微皺了皺眉頭。略有些生氣地問道。“郡主。你真的想喝?”
“當然,就怕凌哥兒不敢陪著!”
此時就是瞎子也看出苗頭有點不對勁兒了,怎麼好像是郡主故意找茬呢?趙桓的神色有些陰沉,趙楷也是一臉的複雜之色,目光在趙有恭和柴可言身上掃來掃去,倒是已經半大青年的趙構,嘴角翹著,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嘿嘿。本以為柴可言賜婚太子能助長太子殿下的威風,沒成想這柴可言和趙有恭之間還有貓膩,這下可有意思了。
趙有恭知道柴可言心中的怨氣,可這怪得了他麼?當年漫雲湖中純屬偶然,以前的種種絕非有意,再者,也說過只要柴可言不願,他願一力抗之了,是柴可言放不下柴氏族人不願冒險罷了。哎,既然這個女人要喝。那就喝,喝得她伶仃大醉。起不了身。
三杯酒,萬事順,可喝過的豈止三杯酒,一杯杯烈酒下肚,已經不知多少杯了,柴瑟阻攔不住,別人也不好意思上來勸,畢竟喝的是喜酒,又是和新郎官喝。反正這一杯杯酒下去,趙桓的臉是越來越青。最終,還是柴可言受不了了,她身子一晃,往前一傾,便吐了趙有恭一胸,她抱著趙有恭的肩頭,早已是鬆軟無力。一直以來,柴可言都是端莊秀麗的,何時如此狼狽過?見她如此,趙有恭心中萬分憐惜,如果柴可言能將柴氏王族綁到秦王的馬車上,他趙有恭為了她就算讓趙佶把話吞回去又如何?
可惜,柴可言放不下柴氏王族,她將柴氏王族的安危放在了第一位,所以他趙有恭沒有必要為了柴可言去冒天下之大不韙。柴可言沒錯,趙有恭也沒錯,錯的是老天。
沒有理會那些詫異的目光,趙有恭攔住柴可言的腰,聞著滿身的酒氣,等她吐不出東西了,冷冷的問道,“還喝麼?”
“喝。。。喝。。。。趙凌,本郡主喝死你。。。。喝死你。。。。”話語中滿是狠話,淚水卻奪眶而出。
還喝?想喝死不成?趙有恭正待讓三娘和阿朱送柴可言回府,卻不曾想有一個女子從位上站起,一把推開了趙有恭,她扶著嬌軟無力的柴可言,惡狠狠地望著趙有恭,“趙凌,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你難道什麼都要搶麼?”
面對趙福金的誤解,趙有恭沒有解釋,他擺擺手淡淡的說道,“四姐兒,送郡主回府吧!”
趙有恭神色清冷,沒人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麼,柴瑟也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鬧到這種地步,他讓人幫著趙福金送柴可言出王府,拱手慚愧道,“凌哥兒,今日馨兒心情不好,你多擔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