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線索。
諾大的長安城,想要藏下兩個人。實在是太簡單了,更何況這二人還能變換容貌。
長安,關中古城,隋唐名都,自古佛教盛行,早先便有北會昌南感業的說法。會昌寺和感業寺在唐時那可是名符其實的皇家寺廟,其中還出了不少名人,例如玄奘法師、辯機和尚,還有那個千古女皇武則天。從昭陽樓離開後,主僕二人就換身行頭來到了會昌寺。此時阿朱是一位普通婦人,趙有恭則成了一個趕腳車伕。二人來到大雄寶殿外。捐了香火,便在殿中叩拜起來。來寺廟裡,無非求神許願,這佛已經拜了,剩下的就是許願了。自古寺廟都有一顆參天松樹,名曰許願樹,但會昌寺不同,寺廟西邊有一個池塘,池塘引渭河之水,終年不凍,取名為許願池。池塘周遭離著許多石柱,只要將許願牌掛在石柱上即可。
找到東面最北的那根柱子,趙有恭寫上“歸來”兩個字後,就將牌子掛了上去,隨後二人挽著手像普通夫妻那般沿著池塘慢慢朝西門走去。
入夜,延康坊歸來客棧,一個黑袍人揣著手走了進來,沒多久,便在夥計的指引下去了二樓甲字號包房。
剛剛敲響房門,沒多久便開了,阿朱看看來人,皺眉道,“公子等你很久了,快進來吧。”
進屋後,那人就摘去頭上黑帽,仔細一看不正是新任京兆府通判曹潤民曹大人麼?當然,曹潤民能兩年時間從刑典獄使升任京兆府通判,也少不了趙有恭的功勞,要不是他從後指點,又是用錢,又是收買人心的,憑著曹潤民的臭脾氣再幹二十年也當不上京兆府通判的。一府通判,地位僅在知府之下,甚至在某些方面還能對知府莫青河形成一定的掣肘,也虧了曹潤民地位上來,否則這禁軍要來京兆府的事情還真不一定能提前知道。
見了面,曹潤民現實恭敬地拱手行了一禮,趙有恭擺擺手,示意他趕緊坐下,“我的曹大人,就別弄這些虛禮了,說說你那邊的情況吧。”
“殿下,屬下這段時間一直在打探長安府庫的情況,不過府庫由莫青河親自掌著,屬下一時間也沒有太大進展。不過也不是一無所獲,這長安府庫乃是在以前唐時國庫基礎上改建的,雖說防衛森嚴,但只要能弄到府庫地形圖,想要闖進去,也絕非難事。”
“地形圖能弄到麼?”
“能,屬下已經暗中收買了府庫管事陳淵亮,如果沒有意外,明晚就可以拿到府庫地圖”說著,曹潤民從袖子裡掏出幾枚令牌放到桌上,“殿下,這是夜間通行令牌。”
“嗯”趙有恭點點頭示意阿朱把令牌收起來,其實這通行令牌很有必要的。有人會好奇偌大長安城,只要不出城,需要通行令牌做什麼?其實這也要從長安的管理制度說起才行,長安可是大城,人口眾多,為了管理方便,唐時的京兆府就制定了一條條令,那就是夜間過了戌時,進行戒嚴。也不是完全戒嚴,就是坊與坊之間不允許透過,但是在自己坊的範圍內,可以暢通無阻的。這種規則,看似複雜,事實上很有必要的,如此一來,管理會非常便利。例如,哪個坊出現案子,若是過了戌時,那先從坊的範圍內查起便可,大大的降低了查案的難度。
“曹大人,你來的時候可有人留意?”
“殿下放心,來的時候屬下乘的是鹽課司的車,用的是普通通行腰牌,沒人多想的。不過殿下必須安排妥當才行,咱們最好的機會就是初八。”
“曹大人放心,我已讓人於城外候著,只待拿到府庫地圖,便可制定詳細計劃。哦,對了,莫青河那邊查的怎麼樣?”趙有恭對莫青河還是很感興趣的,不,準確的說是對莫青河的錢財感興趣。
提起莫青河,曹潤民卻露出了一臉的愁容,他搖頭苦笑一番,低聲道,“屬下無能,查了這麼久,都沒查出莫青河把私財放到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