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猶豫了,趙有恭挑挑眉頭。和顏悅色道,“紹烈,你我雖為主僕,實為兄弟,有什麼話但說無妨,問你,也只是想聽聽你的看法而已。”
“殿下,那末將就斗膽說上一說了,像鄆王、康王這些人,就算入了地牢,也不可能像普通囚犯那樣對待,平日裡還不能虧了他們,若是對他們太過,又容易被士林抨擊殿下不念親情,毫無仁義。對他們好一些,還不能讓這些人生出其他念頭,主掌地牢的人還要時刻忍受著他們的刁難,實屬不易。末將思來想去,倒是有一人頗為合適,殿下可否考慮下帝姬呢?”
楊再興話中裡裡外外透出了許多事情,看守地牢,必然是可靠之人,這個人還不能對牢裡的人太差,聽上去很簡單,實則非常難做到。楊再興自認為自己是沒法做到的,若是他守著地牢,估計沒一個月,就忍不住修理趙楷這些人了。趙楷和趙構被關起來,就是為了堵住士林的嘴,打罵過重,於趙有恭名聲不好。所以,看守地牢,實際上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活。楊再興做不到,其他人也做不到,唯獨帝姬趙福金能做到。作為皇室子孫,趙福金一定會盡心盡力照顧兄弟,也能忍受兄弟們的責難,恰因為帝姬不希望皇室再起紛爭,她也會在照顧兄弟的基礎上,嚴格看守天牢,不給他們逃出去的機會。
楊再興所言,與趙有恭不謀而合,在指揮司內敲定細節之後,趙有恭才回到暖香閣內陪著小劉妃胡天胡地。次日,雨過天晴,秋風如刀,似冬日裡的寒冷席捲汴梁城,葉兒開始變黃,花圃裡的花苗垂著腦袋,毫無生機。一曲琴聲,淒涼如水,就像趙福金此時的心情。一身素裝,不施粉黛,卻不減顏色。感受到身後有人,回過頭,小嘴嘟著,眼神中幾分幽怨,幾分欣喜,“凌哥兒,你昨夜便回了,卻現在才來。哎,淮南的事情了了,三哥兒和老九也被你帶回了京城,想必以後再沒什麼事情能難住你了吧。”
趙福金一直生活在皇宮裡,不代表她不明白其中道理,她隱隱約約的感覺到,趙有恭這次來肯定與兄弟們有關係。趙有恭點點頭,伸手示意其他人退下去,宮女太監們哪裡敢不從,行了一禮,嘩啦啦離開了房間,同時楊再興也派人守住了房門。坐在屋中,看著眼前的四姐兒,就好像回到了十幾年前,心中有一種輕鬆感,“四姐兒,莫惱呢,倒不是不想見你,實在是太累了。哎,你先坐下吧,為兄跟你商量些事情。”
趙福金點點頭,舍了那張古琴,乖乖的坐在趙有恭身邊,“凌哥兒,你說吧,可是事關三哥兒他們麼?”
果然是冰雪聰明,趙有恭伸手摸了摸趙福金的秀髮,眼中閃過一絲為難之色,只是那神色一閃而過,並沒被捕捉到,“四姐兒,為兄也不瞞你,之前便已經讓人在皇宮東南方修了一座密密地牢,那地牢便是為三哥兒他們準備的。如今,地牢建成,唯獨缺一主持之人,昨夜為兄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你最合適。”
聽了趙有恭的話。趙福金美目睜的大大的,滿是驚訝,甚至還有些悲傷,淒涼的寒意襲來,一瞬間似乎憔悴了許多。漸漸地,嘴角爬上幾絲苦笑。她趙福金去看守地牢,是好事還是壞事呢?有些事不需要太費事就能想明白的,更何況趙福金本身就是個聰明的女子。三哥兒和老九他們不會死,但也絕不會有半點自由的,她去看守地牢,也是為了能對三哥兒他們好一點吧,指望定**的將軍們能主動對三哥兒他們好,無異於異想天開。楊紹烈、嶽鵬舉這些人一個個眼高於頂,會將幾個廢掉的親王放在眼裡麼?有她在。至少三哥兒他們不會受到傷害,有好處,自然有壞處,為了大業,為了天下蒼生少受苦,她趙福金又不得不狠下心腸,斷絕兄弟們所有的去路,讓他們安心在地牢中等死。
說是商量。可實際上趙福金覺得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嘆口氣。雙手糾纏在了一起,“凌哥兒,你這是把小妹放到火爐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