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天邊傳來隱隱的靈機燥動,隨後,一大群黑點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細數之下,有超過半百的修士正慢慢向這裡逼近,速度雖不快,但卻充滿了壓迫感。
燕紫衣是個直爽嬌媚的性子,和大哥尹姐在一起說話很不自在,於是就和旁邊一位本地散修搭訕,她人美嘴甜,對這樣的坤修,大部分修士都不會拒絕。
「這位師兄,我們是來自遠方的修士,來這裡遊歷觀光,卻沒想到竟然遇到這種情況。
不知在離支海,這樣的大型爭鬥很頻繁麼?」
那修士呵呵一笑,「姑娘你想多了,這樣的爭鬥如果發生的頻繁了,離支海用不了幾年就會變成死海,空無一人。
偶然而已,大部分情況下都是修士之間的個人恩怨,像這樣的場合我來離支海十餘年也是頭一次見識,自有其內在成因,卻不是因為好鬥。」
燕紫衣一臉嬌笑,她驕傲歸驕傲,但一旦拉起關係來卻是很有一套,
「師兄,我等初來乍到,可否一解迷惑?」
那修士看了一眼燕紫衣身後的幾個人,心中知道這是來自其它區域的高手,兩個自然境兩個通玄境,必是精英無疑,這樣的人物還是少得罪為妙,出門在外,多交朋友,少惹是非,是生存的不二妙法。
「呵呵,你們新來,不知其中的奧秘;所謂無風不起浪,像是這樣規模的衝突怎麼可能事起倉促?那必然是有齷齪在先,然後找這麼個機會做個了斷,大家都明白,所以靜觀其變。」
燕紫衣好奇,「那這兩個盜群的規模可也不小,數十名通天三境修士,其中還有不少自然境感神境的,這背後恐怕……」
「是的,現在來的一夥是虎牙盜,背景好像是西南吳門,在離支海上縱橫多年,黨羽眾多,影響很大;另外一方是滄海盜,本是群散盜組織,但前些年被打散重建,現在死灰復燃,大家都猜背後站的是剡門全真?
但這些事沒法求證,也完全沒必要,都是心知肚明的事,誰也不會承認。
雙方看似是為草頭鎏而來,但彼此之間積怨甚深,滄海盜行事囂張激進,觸了虎牙的逆鱗,這是從離支海利益角度來看,如果再考慮西南區域道門和魔門的對立,其實這樣的碰撞也就理所當然,能等到這時候才開打,已經很有耐心了呢。」
燕紫衣眨了眨眼,「就沒人來管管?」
那修士失笑,「怎麼管?為什麼管?這本來就是修行的一部分,我不信在你們北地,這樣的爭鬥還有人出面說合?
有謠傳說滄海盜過於跋扈,明明是海盜,竟然搶上岸了,滅了蜃樓城一個商會,掠財無數,所以很多方面都對此頗有微詞,所以這次的爭鬥,希望維持傳統的虎牙盜勝利的人不在少數,畢竟,盜亦有道,不可逾矩。」
「這麼膽大?上岸那不是挑戰臨海國威麼?沃教就這麼坐視不管?」
「謠傳嘛,也沒有著實的證據,所以臨海沃教沒有過硬的藉口,就只能透過其他盜群來教訓他們,也是沒法子的事。」
燕紫衣點點頭,「看來在錦繡大陸,哪裡都一樣啊。」
修士解釋,「選擇搏浪嶼這裡,就是一種姿態,位處近海,只能通天三境參加,不會擴大;隨草頭鎏群移動方向為戰場,什麼時候魚群進入了藍海,什麼時候結束。
生死有命,勝負在天,誰也別求大修支援;這樣一場戰鬥後,這附近大片海域的主人便大概可定,數年十數年都不會改變,贏的通吃,輸的蟄伏,或者夾尾巴走人。」
燕紫衣致謝,「其實就是吳門和剡門之間變相的門派之戰啊,多謝師兄解惑,感激不盡。」
四個人聚在一處,明白了來龍去脈,這場爭鬥
就更讓人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