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酒陸,在圖輿上找準方向,向下一個島陸飛去。酒陸上既然有血河辜宰在,那肯定月朵不在此處,就沒必要繼續下去。
這些天外上使除月朵外對他都很是敵意,再正常不過,畢竟自己壞了人家的好事,還不容人家殺人洩憤了?
正如月朶所說,在宇宙各道統中所謂的盟友就有些虛無縹緲,不切實際,更多的是在某個時期,某個具體的事件中達成短暫的利益共同體,更在修士本人的選擇,否則動不動就講盟友關係,有多少條命也不夠人害的。
他從未接觸錦繡天地外的修行世界,對這方面瞭解不多,不過現在看來其實就一種應對: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劍修本該如此。
天外道統,果然不同凡響,在錦繡大陸形同雞肋,幾乎沒有存在感的雲章化血大概就是血河的道統,一套傳承現在看來慘不忍睹,丟失遺漏的東西比剡門全真還要多,可真正的血河中人一身技藝確實神妙,那些魔頭的來處和弱點他到現在都沒鬧明白,這讓他充分意識到了自己的位置,雖然在錦繡天地還能矮子裡拔將—軍,但在真正的古老傳承面前遠沒有他想像的那樣所向披靡。
燃刀界的薄西山只是個意外,他自己大意了,並沒有拿出真正的實力。
他的預感十分的明智,在石叄陸上才捱過百鞭,一道拳影已經破空砸來,正是在錦繡大陸第一個出戰殺人的玄武魏裔。
玄武,是古武道脈的源頭,並不屬於體修,而是歸屬於道門,拳出法隨,法到拳現。能以身體武功擊出天地聲勢,五行至理。
看似簡單的拳勁中,其實玄奧莫測,暗門陷阱無數。這一次,候蔦沒用身劍術,而是以飛劍術配合持劍術攻防。
身劍術並不是萬能的,這世上也沒有萬能的技藝;在面對古武強悍中近距離暴力輸出時,身劍合一就顯得有些不合時宜,攻擊效果和受創傷害不成正比,他怕自己還沒捅穿對手,先被震散了架子。
道統之妙,千奇百怪,讓他大開眼界。
魏裔雙臂抱轉,大拳風輪,拳風中出拳剛柔並濟,風火相隨,候蔦很吃力。
候蔦飛劍攢刺,盤旋如電,劍罡萬仞,神出鬼沒,魏裔卻一手抹額,一手端腹,逞抱天之軀,應對遊刃有餘。
下一刻兩人接近,拳劍交擊,候蔦劍勢凌利,魏裔左右支拙,候蔦略勝一籌。
魏裔在中距離上佔上風,候蔦在近距離時有優勢,但兩人都無法做到把優勢轉為勝勢,然後在互相追逐縱遁中把這種分分合合無限迴圈下去。
候蔦做不到始終把對手控制在近身,魏裔也做不到一直把對手保持在中距離,這樣的互相鬥智鬥勇,乍分乍合,拳影如山,劍光似電,鬥到興起處,誰也不肯退讓。
比起和血河辜宰來,這樣的對手真正是痛快,能肆無忌憚的發揮自己的全部潛能,翻翻滾滾,拳爆劍嘯,動靜越打越大。
一個時辰後,看這樣子實在是不成話,石叄陸中心石塔開始介入,一人三道雷鞭,不分彼此,雨露均霑。
但這兩人都是皮糙肉厚之徒,一個對雷霆別有心得,一個對身體內秘應用另具獨功,竟然都想著趁你病要你命,卻不管雷鞭加身,頂雷邀鬥,狂妄至極,吸引了大批本陸修士觀看,指指點點,為現在的新人而感慨。
見分不開兩人,雷鞭繼續加碼,一息一雷,絕不停歇。
鑽牛角尖的劍修,認死理的古武,還有古板守舊的獨角族人,三方聯合起來給大家演示了一場什麼叫不見棺材
不掉淚,不見仙天不死心。
雷鞭干涉下,兩人的技能發揮都有遲緩阻滯,但他們都希望對方先頂不住;我被雷得外焦裡嫩沒關係,只要你比我更焦嫩就好。
轉眼之間,百鞭已過,戰況卻越來越驚險,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