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已到,此處停泊三日。請諸位依自身行程安排,三日後前往下一渡口。”
李元錦起身,來到對面敲門,不一時門開啟了,傅瑢卻也是提前收拾好了東西,兩人一起走下船。在此處下船上岸,或是轉乘其他渡船的人需要將腰牌交還,船上安排人專門在上岸處收取。
李元錦下船交了腰牌,卻沒有著急走,反而左右張望了一下,找尋周先的影子。果然,在船尾處見到他正在指揮人上下搬運貨物。李元錦上前招呼一聲,拱手道:“周管事,一路承蒙你多照顧,我這就要走了。”
周先抱拳回道:“賢弟慢走,我這邊還有事務,就不送你了。或者你不著急的話,再留兩天,我請你去集內的酒樓喝酒。”
李元錦看他擠眉弄眼的樣子,擺手道:“不了,我還要著急回家去。這次過來,是有一句話想對先哥你說。未知此誼何所寄,堂前六步仰視君。”
周先詫異道:“怎麼,還要吟詩的嗎?這個老哥我可是不太會。嗯,你容我斟酌斟酌。”
李元錦笑道:“並非是吟詩,只不過是信口胡謅,待會先哥你就明白了。你忙,我就先告辭了。”說罷,帶著傅瑢往另一處泊口尋前往枕山渡的船去了。
一開始稱周管事,是怕叫的太親切船上其他人不喜,只是周先已經自稱老哥了,他也就順其自然的稱呼先哥。
周先處理完了手邊的事情,叫上了鄭掌事,回到了渡船上。鄭掌事跟在他身後,還在抱怨之前的事情。
“公子,你給他賠償就是了,怎麼連那盒子也一起給他了。”
周先淡然的說道:“你就這麼不相信他能勘破盒子的秘密?”
“我怨的不是這個,而是你不應該連盒子一起給他了。他若看不出來,必然連盒子一起拿走了,公子的好意豈不是打了瞎眼?他若看出來了, 那肯定會把盒子一起拿走的。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得不償失的。”
“反正你就是不相信他會把盒子留下來嘍?”
“當然不信了,現在的年輕人,一個個鬼精鬼靈的,少有如公子這般的淳善之輩,否則那烏先生也不至於栽在他手上。”
“鄭掌事,說話就說話,別給我戴高帽子,否則這船就容不下我了。你也看到了,那烏先生乃是被最純正的真陽之氣擊破了法寶,否則也不會被如此反噬。也正是如此,我才對他起了結交之心。區區一個盒子算什麼,若是他拿走了,只當是濟水宮給他額外賠償,但是他就失去了我周先的友誼。我周先的友誼,想來還是比那盒子值錢些的。”
說話間,二人來到了李元錦的房間。為了迎接新的上船客人,屋內已經被雜役收拾停當,桌上的碗碟都已經收拾乾淨,但是那個盒子也不在桌上。
鄭掌事說道:“看吧公子,不管是他有沒有發現盒子的奇妙之處,總是沒有留下的。”
周先卻走到桌子跟前,伸手拿起了桌上的一張字條,開口唸道:“煩請來此收拾屋內之人,告知一下週先管事,他有一件物品遺落在此,我已將位置告知於他,請他前來取走,拜謝。”
鄭掌事環視屋內,一切的東西都還擺在原位,屋內就這麼大,也沒個夾層隔間,東西能放在哪裡?
周先笑了一下,口中喃喃念道:“未知此誼何所寄,堂前六步仰視君。哈哈,原來是這個意思,我還以為要跟我臨別贈詩呢。”說罷他又往前走了兩步,走到他之前坐的凳子那裡,縱身躍起,伸手一夠。
只聽一聲絲線斷裂之聲,他手裡攬著一個東西落下來,伸手摸索了幾下,撕下了一張符紙,那個盒子顯露出了出來。
周先哈哈大笑,將盒子和符籙遞給鄭掌事看,說道:“鄭掌事,如何?”
鄭掌事接過符一看,是一張小小的隱身符,盒子被絲線掉在屋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