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府門都沒敢進,就在門前和出來迎人的柴真金說了一句“字我爹已經看到了”,就轉身倉皇而逃,一刻也不敢多待。
柴真金出門,原本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打算在門口再調侃蔣置幾句的,但是蔣置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令他也有幾分摸不著頭腦,轉回府中將事情告訴了登雲闕,登雲闕反而笑了。
柴真金好奇問道:“師父,你這是笑什麼呢?我怎麼聽不出好笑的意思來呢?”
登雲闕未曾回答,只是說了一句,“行了,這件事情以已經過去,你就別操心了,好好練你的功去。”
柴真金依然不解,但是登雲闕根本不理他,一揮手將他從書房推了出去,再也不想聽他嘮叨。
第二天一早,上朝之前蔣國公就主動湊到了跟前,與四皇子殿下親熱的交談了一番,二人好似在商量什麼大事一般,看得周圍的百官頻頻側目,但是又不敢真的去看。
早朝臨近尾聲,便有殿前中官尖著嗓子說了一句,“有事早奏,無事退朝”,蔣國公立刻出班撩衣跪倒,朗聲開口道:“陛下,臣有事要奏。”
見國主微微點頭首肯之後,蔣國公這才開口道:“陛下,前日裡,四皇子曾經託人經犬子之手,送給了臣一幅字,臣看過之後覺得分外有理,今日便特意獻給陛下。”
一言既出,整個朝堂百官皆盡寂然,連大氣也不敢出,這種事情,蔣國公居然敢拿到朝堂之上來說,未免也太大膽了。就算是要上表忠心,但是得罪了四皇子,那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啊。
國主登桓笑道:“哦,是什麼字,拿來與朕瞧瞧。”
早朝之前,蔣國公就已經將字給了內廷的中官,沒有片刻就取出呈上了龍案開啟,登桓低頭一看,輕輕笑道:“‘莫向外求’,不知道皇兒和蔣國公,是要求什麼呢?”
語氣平和,甚至帶著幾分笑意,但是在堂下的百官聽來,字裡行間之中,無處不充塞著令人心寒的殺氣。霎時間就如秋風肅殺一般,整個朝堂一片死寂。
蔣國公微微俯身,大聲的說道:“殿下所求,必然是國泰民安,萬事昌隆!臣等不才,未有殿下的眼光,故此只能在殿下的點醒之下,才敢上殿稟告陛下。”
登桓笑道:“蔣國公此話何意啊?”
蔣國公朗聲答道:“登樓國在陛下的治理之下,國泰民安,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向外也不斷展露拳腳,開疆擴土,立不世之功業,成萬古之標榜。”
“而今登樓國,朝中百官效命,政令通達無阻,而我國疆域之遼闊,西已至首陽洲邊境,南臨大海,東壓臨海眾國,除了北面與楚黎國相互對峙之外,其餘三面,都有萬里疆域增長。”
登桓道:“不錯,這都是國中無數兒郎效命,一刀一槍平拼殺出來的,朕日日銘記於心,不敢有絲毫淡忘。”
蔣國公山呼萬歲,拜謝恩德,而後繼續開口道:“正是如此,四殿下才寫了這幅字,屬意臣下殿前奏請。‘莫向外求’,便是想請陛下暫息向外兵戈,給軍中兒郎們一個休養生息的機會。”
“西、南、東三面,已經取得的無數沃土,而今還無人居住耕種,懇請陛下下旨,讓各處行伍之中,分出一部分將士兒郎屯田務農,修養之時,還能增長軍中補給,減輕國庫負擔。”
“除此之外,還要設立諸多邊境軍鎮,遷徙百姓到此,不僅可以儘快恢復當地的繁榮,還能將我朝子民與那些故國舊民相雜糅,兩代之後,便會以做登樓國子民為傲。”
“‘莫向外求’,此事經殿下點撥,臣已經寫下了一十三疏,其中包含軍事、遷民、建城、屯田、水利等諸事,奏章在此,還請陛下過目。”
說話間,蔣國公已經從袖中取出了一份奏章,立刻又殿前中官接過呈在龍案上。登桓卻不著急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