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新符怒喝道:“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姑姑姐姐出來與我說清楚,若是姐姐心甘情願,我自然不會多問一句!”
老者陰惻惻的笑道:“而今你不明是非胡鬧一氣,我怎能輕易將你放進婚宴內堂。除非,你肯束手就擒,讓我將你捆縛起來,我才會讓你見你姑姑姐姐。”
眼看著韓新符質疑的眼神,老者捋了捋鬍鬚說道:“老夫乃是青逍谷一等供奉沛臨,這場婚宴都是蒙谷主信任,交由我一手操辦的,我何等身份,怎麼可能會誆騙你一個小孩子?”
韓新符怒極反笑,看著老者問道:“就是你出的注意,讓青逍老賊將我姐姐抓來,許配給他的傻兒子的?好狗,咬人一口入骨三分,果然是一條好狗!”
青逍仙君說媒,自然不能自己上門,次次都是這位沛臨前來,止霧山出事之後,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此事沛臨自然是深涉其中,猜測到是他獻計也是必然。
沛臨被韓新符的話氣的鬚髮皆張,惡狠狠的說道:“好你個混賬小子,既然不肯就範,那就休怪老夫以大欺小了!”
說著話,沛臨將手中的銅杖向前一擲,銅杖重重的落在了韓新符面前,而後迎風便長,頃刻間就變成了一株合抱粗細的青銅大樹,攔在了韓新符的面前。
沛臨手中的銅杖十分古怪,高有七尺上下,頂端處好似鹿角珊瑚一般分出了九個枝杈,每一根枝杈頂端都有一道小小的火苗。銅杖被他扔到地上紮根變成了大樹,那九個枝杈便長成了大樹的枝幹,頂端的樹冠,就是一大片綿延的野火。
巨大的火焰青銅樹立在了韓新符面前,周圍的溫度立刻就開始飆升,將他的臉色也映的一片通紅。
沛臨站在樹後得意的笑道:“小子,老夫這‘熔火榕’能夠焚金化鐵,就算是金丹境也不能擋。稍有不慎,你就是一個灰飛煙滅的下場,此時知錯為時不晚,還不趕緊跪下!”
韓新符不為所動,將背在身後的快意劍舉到身前,將自身的真氣灌入劍中,快意劍上開始泛起陣陣清輝,遙遙的指向了沛臨的“熔火榕”青銅樹。
沛臨不屑的大笑道:“小子,你膽敢用這劍來碰我的熔火榕,看我不一下就將他練成鐵水!”
沛臨大袖一揮,熔火榕的枝丫一起扭動,帶動著頂端熊熊燃燒的火焰,好似一片威勢無窮的天火,朝著韓新符重重的砸了下來。
韓新符雙手握劍高舉過頭頂,絲毫不懼頭頂上的洶湧火勢,將真氣灌注長劍之中,而後,一劍斬下!
有人闖山鬧事的訊息一下傳開,很快就連後堂也知道了,韓冬不知為何突然心中一緊,姐弟之間的心有靈犀讓她無比慌亂,一把推開了身邊的丫鬟,不管不顧的跑到了正屋之前。
一道碩大劍光,直接從青逍谷的中段,蔓延到了正屋的臺階之前,道路兩邊傳來震耳欲聾的金屬砸地之聲,緊接著就是漫天流火飛濺,將青逍谷的腹地點燃無數。
韓冬看著劍光盡頭的人,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悲苦,兩行眼淚噴薄而出,放聲痛哭。
“韓仙子,我真走了,你可要好好修煉啊。你也聽姑姑說了,我那師父可是了不得的人物,說不定下次見面,我就已經比你還厲害了。”
“厲害厲害,韓公子得道成仙之時,可不要忘了家裡貌美如花的姐姐才是。”
昔年笑談,今朝成真。
有一少年,仗劍而至。
韓新符看著遠處高臺之上,身上紅衣鮮豔如血,被周圍無數升騰火焰映照的更加妖豔,卻哭的無比委屈的可憐女子,張口喊道:“韓仙子,我來接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