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的。這宮裡除了找皇后幫忙,還能找誰?再說這事也該告訴皇后。
暖閣內,梁心銘正懊悔呢。
之前,大家正要去乾陽殿赴宴,她便不想再吃那什麼大補丸,想吃些熱熱的飯菜,誰知就出了事,丟臉不說,還差點流產。如果她當時聽王亨的話,吃兩顆大補丸,是不是就能撐過來了?大補丸還有,後悔藥沒有!
靖康帝進來,就見她靜靜地躺在炕上,身上蓋著錦被,再無之前的鮮活,臉是蒼白的,唇是淡粉的。
聽見動靜,她轉過臉。
見是他,就要起身參拜。
他忙上前道:“不必行禮……”伸手想去扶她,伸到一半又放了下來,好在她聽話地又躺下了。
君臣一站一躺,默默對視。
屋裡安靜得彷彿凝滯了。
她在等他開口詢問。
他在想如何措辭。
好一會,他問道:“當年,你是如何脫身的?”
梁心銘緊緊閉著嘴,不回答。
她親手將翠兒送進了虎口。
翠兒當時是死是活,真相併不重要,重要的是別人願意相信翠兒當時活著;翠兒是死是活也不是關鍵,關鍵在於她親手把翠兒送出去了,才得以脫身。
她看著靖康帝,無法信任他。
有這麼一個名正言順殺她的機會,他也有些心動的吧?畢竟錄取一個女狀元,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靠女子輔佐才得以撥亂反正,更不是光彩的事。
靖康帝捕捉到她眼中一閃而逝的絕望和無助,心裡鬱悶難當。她看似平靜的眼眸深處充滿警惕,就像山中的野狐,對一切人類懷有戒心,除了王亨。
他換個方式問:“愛卿可有辦法證明自己?”
梁心銘不語,半晌,睫毛蓋下。
她若有,會任由那些人囂張嗎?
這裡只有他們兩個,容不得任何巧言令色和推諉,她除了保持沉默,什麼也不能說。
她只能等上了公堂,見了原告見招拆招。比如要吳子葵拿出證據證明,吳繁真告訴過他那些話。
靖康帝道:“朕懂了。”
說罷轉身出去了。
梁心銘疑惑萬分,他懂什麼了?
她可什麼也沒說!
不會真以為她害了翠兒吧?
靖康帝出來後,對王亨道:“你可以進去了。”
王亨見他這麼快就出來了,很詫異,急於想進去問梁心銘他都問了些什麼,忙謝恩後趕緊進去了。
靖康帝對忠義侯吩咐道:“朕寫份手諭,愛卿速派人去松山傳廣惠方丈進宮。”
忠義侯抱拳道:“是。”
靖康帝便在桌邊坐下,寫了手諭交於方無適,方無適出去派人不提。靖康帝便起身,要再進去,走到門口,趙寅忙先一步掀開簾子,裡面傳出對話聲。
“……等這事過了我也辭官,咱們一起回徽州。就住賀城別苑。那裡比華陽鎮好。從此咱們就跟三叔公一樣,過隱居的日子,把孩子們教養長大……”
靖康帝沒聽完,轉身就走。
趙寅忙放下簾子跟上去。
在門口碰見忠義侯,他問:“皇上去哪?”
靖康帝冷著臉道:“乾陽殿!”
忠義侯忙跟上,一面以目光詢問趙寅,怎麼皇上看上去很生氣的樣子?之前也心情不好,那是著急梁心銘,眼下卻像壓抑著怒氣。王亨又頂撞皇上了?
趙寅搖搖頭,沒吭聲。
君臣到乾陽殿,宴會草草結束,靖康帝便傳旨刑部右侍郎林平,令他審理左副都御史歐陽劍謀害嫂侄、大理寺少卿衛鳳祥在秋審中瀆職枉法兩樁案子。
至於戶部尚書金成宇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