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衛的人,但是他是夏凡的徒弟,也是代夏凡來東元國執行任務,因此也是拿著夏凡給他準備的全套東西過來的。
東元國的守軍完全看不出有問題。
就跟張蘭鶯的戶籍身份檔案一樣,本來就是從官府弄的。自然都是真的不能再真。
再說劉斐上一次以北齊國禁軍首領的身份來東元國的時候,特意在臉上貼了大鬍子,和如今的樣貌自然是完全不同。因此就算是站到上一次接待他的東元國禮賓司的官員面前,對方都認不出是他……
劉斐從北城門進的京城,四下看了看,正打算先找個客棧住下來,再去打聽張蘭鶯行刑的地方。
北城的街道上到處都是積雪,只有最中間的地方挖出一條剛剛可以供兩個人並排行走的小路。
街道兩旁民居的大門至少有一半都被大雪給掩埋了,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推門出來的時候會怎樣。
屋頂全是覆蓋著厚厚的白雪。差一點的屋子都有搖搖欲墜的感覺,快被那白雪壓塌了。
屋簷下掛著一根根晶亮的冰稜,街道兩旁的大樹上也全是冰凍的冰稜樹掛。
放眼看去。到處都是白茫茫的。
幸虧天上雲層厚重,天氣陰暗,不然太陽一出來,這些白雪冰掛反射了陽光。可是要把行人的眼睛都晃瞎。
看來看去。到處都是一個樣兒,劉斐正打算找個人問問客棧在哪裡,就聽見從不遠的地方傳來一陣喧譁。
“司徒老爺來送米送面了,還有炭火!”
從北城貧民區臨時搭建起來的善堂裡衝出了數百個男男女女,都捧著碗,拿著袋子,過來裝米和炭。
劉斐忙讓到路旁,站到屋簷下。
這些穿著亂七八糟五顏六色衣裳的貧民男女給這白雪皚皚的世界增添了一些鮮活的色彩。
“讓開讓開!司徒老爺不能走路。坐著軟轎過來的!大家快讓開,留出路來!”一個大管事模樣的人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指揮人一邊剷雪,一邊將那些從善堂跑出來的男男女女們從主道上推開。
劉斐的眼睛眯了眯。
他知道這些人嘴裡的“司徒老爺”,就是張蘭鶯的夫君司徒健仁。
他來做什麼?怎麼就不能走路了?
劉斐又往一棵大樹後面躲了過去。
他站在半人高的積雪裡,一動不動地看著那邊人來的方向。
咣!咣!咣!
就在這時,從街道的另一邊傳來了刺耳響亮的銅鑼聲。
“處斬了!處斬了!王老七又要出紅差了!”
一聽見這銅鑼聲,那些捧著碗,拎著袋子的男男女女連米和炭都顧不得要了,全都轉身往銅鑼響起的地方跑去。
劉斐的眼皮止不住地跳了跳,不會這麼巧吧?
他知道,出紅差,就是劊子手要上法場殺人的意思。
難道他正好碰上了張氏行刑?!
劉斐心念一動,用手搭在眉間做涼棚,往前方看去。
雖然街道兩旁都堆著積雪,但是有熱鬧看,東元國京城的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老百姓們一個個拉開了自家的房門,搬出凳子椅子踩了上去,踮著腳往前看。
長街的兩端,此時有兩群人正慢慢走過來。
從東面,走來的四個下人抬著一頂軟轎。
那軟轎只有頂棚,四面都是敞著的。
軟轎上坐著兩個男女。
都穿著狐皮貂裘,富貴非凡。
男的白淨面皮,頜下一縷鬍鬚,五官精緻,就是瞎了一隻眼睛,戴著黑色眼罩,正是司徒健仁。
他的腿和腳都還沒有好。
但是今天司徒家做善事,舍米舍炭,呂大掌櫃和沈詠潔都讓他出來做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