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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死亡遊戲(11)

一段經過後期技術清晰還原的監控影片。

十一歲的林子承站在一個小型花園裡,手上提著一隻正在掙扎的兔子,他用祈求的目光看著面前的人,低聲抽泣:“我做不到,這是一條無辜的生命。”

對面的老人身材修長,背脊筆直,沒有一絲佝僂,彷彿用最後的血氣支撐著早已衰敗的身子,稜角分明的臉龐爬滿皺紋,凹進去的眼眸,犀利又冰冷。

只有一層白皮包裹住的手,抓過奮力掙扎的兔子,輕柔的問:“它可愛嗎?”

聲音像從乾裂的海綿中艱難擠出一丁點,溫柔的模樣。

“嗯。”

林子承似乎鬆了一口氣,仰起頭,兒時初現深情的桃花眼,乾淨清澈,眼角微彎。

一道刺眼的金屬光亮,兔子掙扎了幾下,突然不動了,鮮紅的血液從兔子腹部一滴一滴落在林子承的鞋子上。

“廢物,如此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你怎麼做夏家的傳人,你比你媽媽更沒用。”

老人丟下那把殺死兔子的鋒利刀刃,失望的轉身離去。

林子承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躺在地上的兔子,鮮紅的血液流成一條紅色血溪,匯聚在他的鞋底。

螢幕一黑,再次亮起,面無表情的林子承,站在一間空曠的屋子裡,右手緊緊握住一把刀子,血液隨著刀子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地面滿是各種動物的屍體,鮮紅的血液把整間屋子變成一個巨大的血池。

“要想贏,就必須掌握所有權,包括那些卑賤的生命。只有掌握他們的命運,才能更好的控制他們。”

螢幕再次一黑,等再次亮起,林子承那雙桃花眼,已然變得冰冷刺骨,手裡依然握著一把滴血的刀子,但腳下只有開頭的那個老人。

夏是林子承母親的姓氏,影片裡的老頭應該是林子承的外公,夏德堂。

沈清寧聽爺爺說起過這個人,夏德堂是一個控制慾極強的虐待狂,林子承的母親也深受影響,與林子承的父親結婚後,控制慾變得更加強大,甚至只是去個洗手間,她也不能完全信任。

最後林子承的父親實在無法忍受,在林子承很小的時候就結束了這段婚姻。

也正是如此,林老爺子一直不讓林子承與夏家有任何來往。但在林子承十一歲那年,他的母親因為被從小養大的白虎咬死,所以林老爺子只能被迫讓夏德堂接走林子承,去參加葬禮。

也就是那年暑假後,林子承有了潔癖,不喜歡有人碰自己,也不喜歡血腥味。他的周圍建起一道,密不透風的圍牆,把所有人阻隔在外,也把自己牢牢鎖在牆內。

沈清寧想起在A國,宋唸對林子承的吸引,突然找到林子承喜歡的那些美人身上,有的共同點。

弱小生命,在最後時刻的奮力掙扎,飛蛾撲火般的絕美驚豔和影片裡滴血的兔子,如出一轍。

沈清寧看著影片裡,冷漠的漂亮少年,許久。最後抬起修長的食指,輕輕地擦拭少年那不明顯的抖動眼睫,像隔著螢幕,撫平他的不安。

“這份禮物,真是深得我心。”

林子承順路送李益澤回警局,路上,李益澤有些狐疑的問:“章冠的母親,真的把自己和丈夫一起燒死?”

“你覺得呢?很多家庭,含辛茹苦把小孩養長大,不都指望著以後過得比現在好點?”

李益澤一頓,明白林子承說得那句“將功補過”的意思,他想起以前調解的一場家庭矛盾,大概情況和章冠的很像,半大的孩子站在自己身邊,無助的問,警察叔叔,我該怎麼辦?家裡都只靠我,我又該靠誰?

李益澤當時鼓勵他說,只要好好學習,未來一定很好。

那孩子沒說話,垂著腦袋。

現在想來,他一定認為自己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