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究什麼形象了。
甚至有一種這一輩子從沒有過的輕鬆感覺,哭得鼻涕和眼淚糊成一團。
因為皇帝把他自己的守護者派過來了。
懸浮車啟動之前,何鸞突然之間傾身,湊到葉梧桐的耳邊咬耳朵。
“帶隊的是皇帝自己的守護者,他的能力是言靈。”
“言出必行,哪怕是我不全力地去抗拒,也會被他所操控。”
“你小心一點。”
雖然何鸞知道葉梧桐對雙精神力有非常強的抵抗性,但萬一……萬一被這個守護者給控制就麻煩了。
何鸞的基因催眠跟他的言靈有一些作用上的相撞。
同樣都是透過聲音發動群攻。
何鸞的基因催眠能讓人失神變成提線木偶,而這個言靈的守護者,甚至可以利用語言操控一個人立刻自殺。
兩個人緊貼著小聲說話,看上去像是兩個人旁若無人地在親密。
葉梧桐聽了之後點了點頭,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沉穩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平平無奇。
盡職盡責地守護在大皇女的身邊,正在給哭成一雙兔子眼的大皇女遞手絹呢。
不過除了這位沉穩的中年守護者,其他的那些就不足為懼了。
葉梧桐和何鸞雖然是殘血,如果對方真的想要瞬間動手的話,也根本沒有獲勝的可能。
因此懸浮車裡面堪稱和諧,在下方無數政府軍的注視之下,懸浮車的動力源沒有再被幹擾,很快啟動,朝著何鸞的小隊方向而去。
葉梧桐有一點愉悅地輕輕哼著歌,頭頂的陽光依舊那麼熾烈,她坐在前方的座椅上面,渾身上下都曬得懶洋洋的。
差點睡過去。
好在她知道自己現在不能睡覺萬一對方
突然發動攻擊,靠何鸞一個人有點費力。
於是葉梧桐咬住自己的舌尖又精神了點,半眯著貓瞳,懶洋洋地側頭看著何鸞。
好累哦。
她之前興奮得連骨頭都在發抖,現在突然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好吧是暫時的塵埃落定。
葉梧桐突然間就感覺到好累。
像在現代世界的時候每一次看過心理醫生,回到家裡躺在床上能睡一天一夜的那種累法。
尤其是何鸞不知道為什麼把懸浮車的車窗開了一條縫隙,估計是為了吹一吹這車裡面濃重的血腥和硝煙的味道吧。
但是這一點風帶起了他的捲髮亂飛,像一隻只勾人的小手,朝著葉梧桐的方向撫過來。
夠不到她。
葉梧桐主動伸出了手,抓住,纏在指尖。
那些心理醫生總是想撕開她的防護網,戳入她的內心然後在她的意識裡面作亂,每一次葉梧桐應對這些心理醫生的時候就像打一場仗一樣累。
她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天生的反社會根本沒有治癒的可能。
是她的媽媽從來都不肯放棄。
連他爸爸都放棄了,提過要把她送去精神病院。
葉梧桐悄悄地在門縫裡面聽到過一次,那天晚上不知道吃什麼東西壞肚子了,爸爸媽媽在客廳裡面小聲說話。
以為她睡著了。
葉梧桐在衛生間裡面聽得清清楚楚。
葉梧桐一點也不怪自己的爸爸,因為她自己也提出過好幾次要不然直接讓他去精神病院算了。
至少進到精神病院裡面,葉梧桐能夠完全做自己。
或者是被那些強烈的藥壓抑住神經,在渾渾噩噩之中度日。
總好過每天清醒著,要把自己死死地鎖在身體之中,免得給爸爸媽媽惹出什麼麻煩來。
她甚至想從衛生間裡面出去贊同自己爸爸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