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印刻著隊徽的帽子。
筆挺的硬料質感,緊貼著他頎長的身形,高靴收束蓬勃緊實的修長小腿,看上去簡直像是要上戰場。
葉梧桐邊笑眯眯走過去,邊輕微活動了一下四肢和脖子。
她以為今晚註定會有一場惡戰。
他們明明誰也不是肯服輸的人,卻總偏要壓倒控制,甚至是掠奪對方,這本來就是個無解的死局。
比邪神祭還難搞的那種。
但是葉梧桐走近,準備動手先發制人的時候,何鸞突然起身,手裡不知道捏著個什麼東西,對著葉梧桐單膝跪下了。
葉梧桐:“……”她胳膊都掄起來了,在半空之中硬收回來,膀子嘎巴一聲。
要不是這身體骨骼確實夠強,她還沒戰鬥,自己就把自己膀子卸了。
何鸞跪得依舊那麼標準,那麼優雅,卻不卑不亢。像是他們最開始在古山林副本認識的時候那樣。
葉梧桐微微蹙眉,不解地低頭看他。
看他用戴著她送的大鑽戒的手指,捏著一個細細窄窄的小鐵片一樣的東西。
何鸞說:“這件事本來就應該我來做,怪我……沒來得及好好地準備。”
“我找不到比鑽戒更能代表婚約訴求的信物,你也知道,這個世界貧瘠匱乏得只剩下戰亂和畸變。”
“這個是我下午從腦子裡取出來的。”
何鸞單膝跪在那裡,單手圈過葉梧桐的腰身,仰著頭把東西遞給她。
“大皇女當時把它放在我的腦子裡,輸入了她喜歡的程式,妄圖控制我。”
他叛逃,抵抗,一度恨不得殺了所有人,覺得自己像一條被拴住的狗一樣可悲。
何鸞的語調輕柔,低緩,帶著一些顯而易見的愉悅:“但是現在我想把它交給你。”
“取出它後,我不知道自己會發生什麼樣的改變,因為它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壓制我體內另一個精神體的存在。”
“我希望你在這上面,寫上你喜歡的程式。”
“之前我太震驚,我沒想到你還能好好地站在我面前。沒來得及說我願意。”何鸞抱住葉梧桐的腰身,埋進她呼吸急促的肚腹。
“我願意的。”他一字一句,珍而重之。
我自願被你的鎖鏈拴住。
“願意跟你去任何地方。”
做你畢生最忠誠的追隨者,守護者。
“嫁給我吧。”
你喜歡的樣子,無論今後永恆不變,還是改變,我都不會變。
嵌入戰爭武器頭顱之中的晶片原理,其實就和定製伴侶娃娃的程式是一樣的。
葉梧桐又如何不明白這個道理?
何鸞給她的不是一個小小晶片,是他的全部,是對他的控制權、更改權、書寫權,和踐踏權。
他從來都知道她無法信任正常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他何嘗不是一樣?
現在,他用這種絕對“擁有權”的方式,徹底讓她安心。也能完全鎖定兩個人的關係。
不僅僅是喜歡和愛,是單薄到隨時能解除的婚姻。
因為寫入程式後,葉梧桐想要操控何鸞,也同樣需要輸入自己的生物指紋和金鑰。
拋棄和毀滅他,都要受到反噬。
她低頭,手指有些輕微戰慄,碰到了何鸞的帽子邊沿。
掀掉。
潦草壓在帽子下的捲曲黑髮散落,他頭上的後腦位置,缺了一小塊頭髮,有嶄新的包紮。
她狂跳的心臟在這一刻停止。
原來愛一個人,得到了回應,不僅會像親人那樣,讓人覺得溫馨,溫暖。
還能讓人發瘋般地想亂跑亂跳,大吼大叫。
她的熱血在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