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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客廳剎時就成了舞池。

童玉棠的探戈跳得極具風情,穩健而不失性感,熱辣而不失高貴,手裡宛如牽了一朵蝴蝶花,亦進亦退,收放自如。不一會他的額頭就微微滲汗,身上的銀灰絲質襯衫也浸了汗水,帖在他毛毛的胸膛上。他一個收手,梅梅也貼到他的胸膛上,他不覺嘴角微微一笑,旋即又放了她。這一收一放,額上的一小撮頭髮就掉到眼前,卻沒遮住他自始至終含蓄挑逗的眼神。

恭曉居隔著玻璃看童玉棠遙控全場,心裡像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嘖嘖稱奇。有些人總是需要舞臺來光芒四射,而有些人更適合在臺下觀看。恭曉居清楚自己是後者,看來童玉棠屬於前者。她看見一曲落幕,童玉棠得體地謝幕,把女伴送回座位,和一旁的來客寒暄兩句,對他們的恭維咧嘴一笑,隨即回敬恭維,在他們哈哈大笑下退場,簡直和剛才跳探戈一樣流暢。最後他回到一邊角落——那裡只有小山和另一個女人坐著調侃,接著翹起二郎腿,拿起玻璃杯,慢慢搖著裡面的冰塊。

後來恭曉居問過他:“梅梅是你的女朋友?”童玉棠回答:“法律上她是有夫之婦。”恭曉居驚訝:“她結婚了?一點都不像。”童玉棠說:“放心,她很快就不是了。”恭曉居一想,然後瞪大眼睛說:“不會是為了你吧?”童玉棠無奈笑著:“怎麼都這麼說?”恭曉居有孩子式的好奇心,湊過去盤問:“那到底是不是?”童玉棠眯起眼睛:“是什麼?”恭曉居嘟起嘴,童玉棠笑起來,拍一下她的腦門:“小孩子別管那麼多。”

有一天她下班回到家,看見屋裡站了個陌生男人,整齊的三件套,配著烏黑的皮鞋。他看見恭曉居拿著鑰匙開門,就上下打量了她,隨後轉身問:“她是誰?”童玉棠卻是睡衣睡褲,頭髮亂糟糟,惺忪著眼睛斜靠在沙發上。他看了她一眼,隨後說:“關你什麼事?”陌生男人冷笑道:“那些謠言真是不假,你走到哪裡都有女人跟著。”童玉棠卻開心笑起來:“真的不假。”陌生男人眼角抽了一下,不過他聲音鎮定:“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梅奕和我不會離婚。昨天她親口答應我。所以請童先生今後不要再打擾我妻子。”

童玉棠坐在沙發上看他,一會說:“好,我不打擾。但你們還是會離婚。”陌生男人說:“我在辦移民,很快就能走了。”童玉棠冷哼:“是你走,她不會。”陌生男人怒道:“你憑什麼這麼說?!”童玉棠搖搖頭:“那你等著看吧。”他一臉等著看好戲的表情,陌生男人儼然感覺得受了侮辱,還是來自姦夫的侮辱,頓時怒不可恕,拎起睡衣裡的童玉棠一拳揮去。童玉棠“碰”倒在一旁的茶几上,檯燈電話報紙嘩啦啦全掉到地上,配合著恭曉居的一聲驚叫,終於讓陌生男人出了口氣。

恭曉居剛要去扶童玉棠,他早已站了起來,對著另一個冷笑:“我還以為你只會打女人。”隨後就像豹一樣衝上去,兩人扭成一片。童玉棠打起架來挺野蠻,完全沒有跳舞時的紳士風範,很快把陌生男人的西裝揉成一團。陌生男人紅著臉喘氣,還哼哼哈哈:“我一定要告你!你等著收傳票吧!”童玉棠也呲牙裂嘴:“你去啊!只要你肯去我就奉陪!讓人人都知道我為什麼揍你!讓人人都評評,我該不該揍你!”另一個還不罷休:“你勾引人家老婆,還裝什麼正義?”童玉棠冷笑:“我勾引?你摸摸良心,就算沒有我,梅梅會跟你天長地久?她離婚是因為受不了你,不是因為我!”另一個帶著真相被揭穿的惱怒,憤恨道:“要不是你,她會那麼絕情?你可真有一套啊,童玉棠。是不是家庭遺傳,你盡幹些拆散人家姻緣的破事!”

恭曉居看出童玉棠是真的給氣到了,腮幫子那裡一抽一抽,忙上前拉他:“你們別打了。童玉棠,你放手,別掐著他——你要掐死他了。”倒在地上的那個也有點害怕,他看那個小女人壓根拉不動童玉棠,便示意她去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