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家裡有客人嗎?」翠珠好奇地問,「我在門口看到了馬。」
宋佑安也望著她,顯然對這個問題甚是好奇。
「嗯,我那個哥哥在。」
翠珠脫口而出:「是殿下嗎?」
殿下昨晚還誇她做菜做的好呢?是又回來品嘗嗎?
「殿下?」宋佑安意外。
韓濯纓卻輕咳一聲,沖翠珠使了個眼色:「是我真正的兄長啊,你想什麼呢?」
「哦哦。」翠珠恍然大悟,「對對,是少爺。」
宋佑安皺眉:「什麼兄長?齊同知嗎?」
「是啊。」
說話間,齊應弘已聽到動靜走了過來。
宋佑安曾是太子伴讀,而齊應弘卻是大皇子的表弟。
大皇子還未就藩時,雖不與太子明爭,私底下卻有不少小動作。所以東宮跟齊家關係一向不太和睦。——儘管齊家子弟多不爭氣,很難幫上大皇子的忙。
上次因為纓纓之事,他們有過短暫交集。當時大家目標一致,雖有矛盾,卻也沒有全部浮出水面。
如今再次相逢,對彼此身份都心知肚明的雙方也很難坐下來握手言談。
齊應弘在認下這個妹妹之後,又細細打探過她的事情。他知道纓纓曾是宋家千金,也知道她幼年代兄受過一事,所以對於捨棄她的臨西侯府並無太多好感。
後來知道她前不久出事也與當年舊事有關,又想到纓纓因為宋佑安的緣故與太子相熟,對於宋佑安,他就更是不喜。
如今見到宋佑安,齊應弘直接道:「原來是宋公子。纓纓,既來客人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齊應弘對宋佑安沒好感,宋佑安也不見得對他有多喜歡。
宋佑安笑了一笑:「我來看看妹妹,沒想到齊大人也在,倒是巧了。」
「妹妹嗎?」齊應弘哂笑,聲音極低,「都趕出家門了,還能算妹妹?」
他這話成功戳到了宋佑安的痛處。
宋佑安臉色微微變了一變,口中卻道:「卻不知齊大人是以什麼立場說的這句話。」
他著重強調了一下「齊」字,決定不認祖歸宗的齊應弘當即皺了眉。
韓濯纓感覺氣氛不對,按了按隱隱發痛的眉心,去打圓場:「兩位兄長先坐,我去給你們倒茶喝。」
翠珠連忙道:「小姐少爺,你們稍等,茶水馬上就好。」
她一溜煙跑遠,韓濯纓自然不能再以這個理由脫身,只得陪他們坐了。
她先轉向宋佑安:「大哥,你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宋佑安看了一眼齊應弘,緩緩說道:「這得借一步說話。」
韓濯纓看他神色認真,也不疑有他,就沖親哥笑笑:「哥,那你稍坐一會兒,我們失陪一下。」
齊應弘沉聲問:「什麼話當面說不得?」
他也有話沒問完呢。
宋佑安笑笑:「與家父有關,畢竟是家事,不好給外人知曉。」
一聽說涉及養父,韓濯纓立刻緊張而又認真:「爹爹怎麼了?」
她跟著宋佑安大步走出廳堂,在院中站定,再次詢問:「大哥,爹爹怎麼了?」
「父親沒事,是你大姐姐。」宋佑安道,「清兮被退婚一事,你也有所耳聞吧?」
韓濯纓輕輕點一點頭:「我知道,蘭蘭說過。」
她被要求離開臨西侯府後,就再沒踏足過宋家半步。她與長姐接觸不多,同在宮中時,見面次數也有限。長姐辭去女官之職回家後,更是沒再見過面。她也只是從宋淨蘭那裡,偶爾聽說一點宋清兮的近況。
「駱家欺人太甚,駱垚墜馬斷腿,還能怪到八字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