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預感到不中止的話可能會發生一些事,下意識就推開了。
那天晚上凌晨李夏煜打了一段小作文給他解釋,沒等池曦文看清楚,他就撤回了。
然後給了三個字:對不起。
李夏煜:“對不起,小池。”
池曦文在洗澡,抽空回他:“為什麼道歉?”
李夏煜:“因為我是道歉男。”
李夏煜:“你不生氣吧?”
池曦文手指溼潤,頭頂著奶白泡沫,擦乾手從淋浴間走出,很認真地思考了回:“我不生氣,我只是可能有些慢熱。”
他這次顯然謹慎的多,不敢再隨便和男人發生關係,第一次的開始註定了後面的結局。他和梁越的第一次就不是友好的。他稀裡糊塗的、他喝醉、他弄不清楚,都是謊言。
池曦文只是抱有不該有的念頭,以為他也是喜歡自己的。或許。
不然怎麼次次替他解圍,對他好。
他那時候笨笨的,沒見過世面也根本沒見過幾個人,平鋪直敘的小鎮讀書生涯,進了大學也本分老實,在男生宿舍裡隱藏自己的性向,被很多女孩子在告白牆上寫他的名字,他一個也不敢回應。
每天下課為了攢經驗,就去獸醫院當志願者,跟有經驗的醫生討教知識。
對於自己的性取向,十八歲不到的池曦文也只是在網上檢索了一些知識,因為社會的不認同,他無法自洽,很矛盾。
學校裡有打籃球很好看,長得也好看的男生,他路過操場會駐足看十分鐘,然後揹著書包離開。
他那時候眼光就非常固定了,喜歡高一些的,陽光的,會打球的,身材好看,臉長得好看,笑起來在人群中耀眼好看的。最好有些愛心,善良的。
十八歲那一年。池曦文被迫坐飛機去當了一個學期的交換生,完全不一樣的社會和生活在他眼前展開。
這裡髒亂差但自由,充斥吶喊和神經病,街上飛舞著毒品犯罪,各色人種,空氣裡暴露著罪惡的不安定因子。
十年前會跟在他屁股後面流鼻涕的弟弟,現在穿緊身衣打臍釘,在他面前和陌生男生在賽後因為勝利激動而打啵,在池曦文費解震驚的眼神裡沒什麼大不了地告訴他:“這只是文化和禮儀,他們義大利人就是熱情奔放。”
池曦文融入不了文化,加上日子緊巴,也知道自己的一些行為格格不入且掉價,可能在別人眼裡看來非常的怪胎吧。
() 梁越是唯一一個沒有用憐憫或者可笑的眼神打量他的人。
有人在派對上跑來問池曦文:“聽說你們中國人很喜歡吃狗肉是真的嗎?”
池曦文愣了下:“我……不吃。”
“我問你們中國人?”惡意撲面而來。
梁越不是第一次幫他解圍了,站到他身邊,微笑對白人女生說:“不吃,並且我們不吃火雞,火雞是我們的好朋友。”
在池曦文低低對他道謝的時候,他也只是輕輕的微笑,和他說沒有關係。
喜歡上這麼一個人算是順理成章的事。意外或者說不那麼意外地發生關係後,梁越的態度讓他十分難堪。為什麼要給自己錢,是覺得他需要這個,就是為這個來的嗎。
池曦文給他發訊息也遭到了冷漠對待,那不久之後他就要結束交換生生活,離開時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要帶回國,他去了一趟池天宇家裡,把之前被池天宇強行借走,說改天還給自己的梁越簽名球拍帶走了。
第一次的性經歷不愉快,讓池曦文在這方面變得謹慎很多,或許人得到的太輕易了就會顯得廉價和不被珍惜。
儘管夏煜看起來非常的好,池曦文喜歡他,但離愛好像還有段距離。
他回過頭,接觸到李夏煜閃爍的、像是患得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