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橙不想在這種場合和他糾纏,便迅速站起來,彎著身子悄悄的繞過後排出了演講廳,身後,留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那裡。
安靜的長長的走廊,她飛快的疾步而走,像是生了一場大病的虛弱逃犯。
…
學生時代,北門的一串烤腰子加小姑娘冰淇淋,是賤橙掛科後療傷的官方標配,可今晚,食之無味。
衛淵他今天穿的是純色背心加上淡藍色仿牛仔布的襯衫,臉上戴著遮住一隻眼睛的黑色眼罩,在大學生出沒的夜市裡,顯得十分入流,兩人像是一對再普通不過的大學情侶,各懷心事的散著步。
他彎身撿起她隨手丟到地上的竹籤,瞄準遠處的垃圾桶,做了扔飛鏢的動作,那竹籤便“嗖”的一下精準的投進了垃圾桶裡。
這樣的動作,襯衫的下襬便被風吹向後方,平坦的窄腰在背心下凸顯,顯得乾淨而帥氣。
他用肩膀玩笑似的撞了撞賤橙的肩膀,酸溜溜的看著她:“怎麼?開個會連吃腰子都不開心了?魂兒都被勾走了吧?”
“我哪有,”賤橙心不在焉的舔了口冰淇淋,“你別亂講。。。”
衛淵悶哼了一聲,雙手懶洋洋的背到後腦勺上去,陰陽怪氣的說道:“哎,人家一表人才萬人敬仰,你心亂神迷也實屬正常。。。”
賤橙突然停下來,擰著眉頭斜視著他。
“衛小白!”
“衛小白”這個綽號是六一兒童節那天,他們去香港迪士尼的時候,賤橙給衛淵取的愛稱。因為當時遊玩了一天,賤橙抹了厚厚一層水寶寶,卻還是曬得跟非洲難民似的,而衛大人輕裝上陣,愣是白皙清透。
於是賤橙無比嫉妒的給他取了個“衛小白”的愛稱。
“幹嘛?”衛淵懶洋洋的走在路燈下,不怎麼愛搭理她。
賤橙三步兩步追上去,從後面一把勒住他的脖子,假裝兇狠的說道:“衛小白,你現在可變的越來越愛吃醋了!這樣很不好!”
沒跟衛淵在一起的時候,總覺得他酷酷的每天只知道畫畫,不食人間煙火,後來在一起了,又覺得他對什麼事都看得很淡,很坦然,可現在,卻發現他也是時常有小情緒的人,而且這種情緒與日俱增,甚至有的時候他們在接吻,衛淵會突然停下來,擰著眉毛盯著她看,看得她心虛,接著又會神經質的忽然說:我帶你去看日落吧!
衛淵似乎也察覺了自己的小情緒,便稍稍收斂,不再與她計較,反手將她拉過來扯進懷裡,從後面抱住她,兩個人左一腳右一腳的緩慢走著,在大學的校園裡,做再黏糊的親密動作都不算過分。
“我才不吃醋呢。。。我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我今天找到工作了。”他聲音軟軟的,黃色的路燈照在腳下,像是圓圓的溏心雞蛋黃。
賤橙也覺得愧疚,便用頭蹭了蹭他的,溫柔的回答:“啊。。。所以你就請我吃了幾個烤腰子外加一份冰淇淋?”
“那你還想吃什麼儘管提啊,”衛淵忽然把下巴擱到她肩膀上,冰涼的唇在她耳邊呵氣:“本店今天免費供應法式舌吻呢。。。”
“啊呀。。。衛小白。。。你矜持點。。。”
曖昧的笑,和甜蜜的語調,讓衛淵情不自禁的扳過她的肩膀,迫使她的身子正對著他。
他的臉漸漸湊過來,賤橙習慣性的閉上眼睛。。。
一切彷彿都很順其自然,一切彷彿都未曾發生,沒有在會議上見到過祁限,沒有聽他講過莫名其妙的話,什麼都沒有發生。。。
可就在雙唇馬上貼上之際。。。
“咔嚓!”“嘭!”一串緊急的剎車聲劃破夜空,接著是一聲巨響,主樓前,一輛正從停車位開出來的車被一輛黑色奧迪攔腰頂上!
校園裡並沒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