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能咋?胳膊都沒勁兒了,打不成了…”
申屠海很是鬱悶地看了看自己依然不斷顫抖地胳膊和手,想不通對方為何能忽然從常人的體型瞬間變得精壯起來、且力大無窮,第一次衝突過後他就明白自己輸了,只因不甘心才發起了第二次進攻,結果就是左臂也被震得痠麻無力…
正長吁短嘆間,窩在申屠海肩部、神態略有萎靡的小獸黃仔忽然亮起朦朦光彩!這光彩是濃郁的金黃色,不似佛氣那般金光燦燦,而像是熱騰騰的黃油、順著申屠海的肩膀迅速流淌,轉瞬便將他整個人包裹在內!
易乾平靜地看著這一幕,沒有太多的驚訝,從看到黃仔可為申屠海灌輸真力之時起,他就早預料到這一人一獸間可能存在類似灌體的神通,不過畢竟獸髓灌體本不屬於修士、而是妖獸之法,所以即便看起來與獸修的一些馭獸融體神通相仿,其內許多細節也存在差異。
就如,眼前的申屠海!
易乾左目閉合,鮮紅的右眼閃動著妖異的血光,在他的視野中,小獸黃仔的氣息好似化身為汁水、鋪散申屠海全身,這汁水流淌之間均勻地滲入其毛孔、透進毛細血管內,待滲透完成,黃仔的氣息已然近乎消失!
然而,在尋常獸修的感知中,或許黃仔確實徹底融入了申屠海的身體,但在掌握了獸髓灌體的易乾看來,這種融入的程度還遠遠談不上“徹底”二字,頂多三成而已,而獸髓灌體則是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將妖獸分解為最純粹的本源妖力,這樣的分解對妖獸本身不會有傷害,作用是使得其與施術者的灌體融合接近完美,發揮出來的力量有多少暫且不提,僅潛力一項便非普通的馭獸融身之術可比,二者根本不能同日而語。
就在所有金黃汁液完全滲透消失之後,申屠海眼中驀地閃過一抹精芒!
儘管這精芒只是一閃而逝,卻也被一直關注著他氣息變化的易乾看得清清楚楚。
在這一刻,申屠海的樣貌雖未發生變化,但其給人的感覺與之前大不相同,一股蘊嬰期的氣息隨之展露而出!
“這位小兄弟,方才多有得罪!”
申屠海肅然起身,向著易乾抱拳一禮。
“不必。”
易乾沒有起身,僅僅略一抱拳作禮,對方莫名其妙出手在先,此刻賠禮也是應當。
申屠海點點頭坐回自己的位置,看了看面色平靜的易乾,他猶豫片刻後揚手一揮,這四周便像是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金黃光幕,隔絕了此處聲音的傳出,包括那身處裡屋的掌故及小二亦無法聽到他們的言語。
“此前聽聞小兄弟姓易,那我就稱你易兄了。”
頓了頓,申屠海面露苦澀道:“想必你也察覺到了,之前的我和現在的我幾乎判若兩人,這並非申屠故弄玄虛,而是為了追求更徹底的獸化融體之法,不得不如此。”
說著,他攥了攥發麻的拳頭,嘆道:“我把自己三魂七魄中的一魂三魄分給了黃仔,並在其體內構築了和我相似的修士經脈,平常它可像我一樣進行修煉,關鍵時刻能為我提供大量真力,若還有不敵則可與我融身、達到全盛狀態…”
易乾聞言,神情還勉強維持著平靜,心底卻是凜然!
一魂三魄!
別看申屠海說得簡單,事實上敢於將自己一魂三魄分給一隻妖獸的修士,說不上絕無僅有也算極為罕見!畢竟這相當於是把自己的半條命分了出去!還有為那小獸構築經脈,此事亦十分艱難,不僅需要對方的全心配合,更是要付出莫大的代價!
腦中回想起那黃仔小獸的樣子,易乾隱隱有了猜測。
在申屠海解釋期間,易乾懷中的小烏躥上其肩膀、附耳悄聲道:“那個黃仔是石睛鼠,和我一樣也是一品妖獸,當然~它跟我比起來還差那麼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