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蘇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其實她手中已經沒有黑潭水了。
但她深知只要能夠快速抵達金龜族,憑藉那裡獨特的環境,她便可以重新擁有三級獸人的實力。
三級土系異能對付海沫,即使殺不死他,她也能保全自己。
此刻,她所倚仗的唯有海沫驚人的速度,快速衝往金龜部落。
果然不出所料,當他們逐漸靠近金龜部落時,黎蘇敏銳地感覺到,自己手上操控的那些泥土觸手,正在迅速失去原有的力量。
現在的力量也不過很微弱,對付四級金龜完全不夠看的。
她默默祈禱,希望金龜還未察覺出異樣,至少要撐到進入金龜族才行。
與此同時,海沫也似乎覺察到了情況的不對勁。
也許是由於失去了一隻眼睛的緣故,他的感知能力反倒變得愈發靈敏起來。
他隱隱感到原本堅硬有力的泥土觸手如今竟變得軟綿綿,像是隻要輕輕一掙,便能逃出魔爪。
為了確認這究竟是否只是自己的錯覺,海沫開始不安分地左搖右晃起來,不再像之前那樣乖巧順從地前進。
騎乘在海沫背上的黎蘇很快便洞悉了身下金龜的心思,但此時此刻的她卻束手無策,她抓緊七級骨刀,全神貫注地緊盯著其中三根較為粗壯的泥土觸手,並竭力將自身的精神力集中於此。
這樣可以保證她不會被這頭巨獸給甩到地上,踩踏而亡。
就在這時,海沫突然猛地止住步伐。
緊接著他開始瘋狂地左右甩動頭部,奮力掙扎想要擺脫束縛。
在海沫如此猛烈的反抗下,那三根被黎蘇放棄的泥土觸手像是泡沫一樣直接就斷了,“咔嚓”一聲應聲而斷!
一直緊緊纏繞並禁錮著他腦袋的那些猙獰可怖的觸手,此時竟然已經斷開了將近一半!
那斷裂掉落後散落一地的泥土,就如同失去了生命力一般,再也無法與周圍剩餘的泥土重新融為一體。
看到這一幕,海沫心中不禁湧起一陣狂喜之情,雖然不知道,黎蘇為什麼無法控制這些泥土了,但他很得意洋洋地轉過頭,用一種充滿嘲諷和幸災樂禍的眼神死死盯著黎蘇。
那張因為被束縛顯得扭曲的臉,瞬間舒展開來,嘴裡更是毫不留情地喊道:“哈哈,黎蘇啊黎蘇,現在到你死了!”
面對海沫如此囂張的挑釁,黎蘇並沒有絲毫退縮之意。
她緊握著手中那把鋒利無比的骨刀,狂扎他的腦袋,怒喝道:“誰死還不一定呢?”
然而,海沫又怎會輕易讓黎蘇得手呢?
就在黎蘇即將刺向他的第二隻眼睛時,這傢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將自己的頭顱,直接縮排了堅硬如鐵的龜殼之中。
黎蘇雖然竭盡全力控制住了其中三根觸手,但很顯然,僅靠這三根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崩斷的觸手,根本無法阻擋海沫的縮排動作。
更糟糕的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就連這僅剩的三根觸手也變得越來越難以支撐,彷彿隨時都會徹底斷裂開來。
“海沫,你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難道你真以為躲進這個破龜殼裡就能安然無恙嗎?信不信我馬上就從你那已經破損不堪的龜殼縫隙間鑽進去,然後親手把你給活生生地剖出來!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到現在居然還不肯死心!”
黎蘇一邊咬牙切齒地怒吼著,一邊繼續揮舞著手中的骨刀,試圖尋找一個能夠突破龜殼防禦的破綻。“我看在阿厭大人的面子上想給你一條活路,你竟然不要!”
黎蘇的骨刀砍著他受傷的龜背,光震動的傷就叫他痛苦不已。
“我錯了,我錯了,你放過我,我保證不再犯了。”
海沫的情況比黎蘇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