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1部分

連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戴爺依舊拿捏著一副漫不經心的口吻低聲應道:“自然是。。。。。。。人盡其用、用而又疑!”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五章 強納投名

秋風起、落葉黃。小戶人家愁冬至,薄粥一碗飲淒涼。大戶豪門忙貼膘,砂鍋白肉滋味長。。。。。。

但凡是四九城中秋風急、枯葉落的時節,街面上唱蓮花落的叫花子差不離都得打著牛骨板兒大玉子,拖腔扯調地吆喝起來這段《秋涼調》。唱詞上頭雖說出入頗大,可意思卻都還差不離,就為了應四九城中一俗——貼秋膘!

這要是照著老規矩而論,每年立秋那天,各家各戶都得以懸秤稱人,把稱量出來的體重與立夏那天稱量過的體重對比,體重要輕了叫‘苦夏’,必定就得進補貼膘。小門小戶之中不拘好歹,當家的小媳婦、姑奶奶怎麼著也得從過日子的用度中擠出來幾個小錢兒,好賴不拘摻和上各樣雜菜燉上一鍋肉食貼秋膘,而講究些的人家裡就得正經備上白切肉、紅燜肉,燉雞、鴨、魚各色菜餚成席進補。

擱在天子腳下四九城中,旗人爺們原本就人數眾多。以往吃著旗餉、靠著鐵桿莊稼活命的時候,講究的就是個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各樣好吃好玩的只管享用。雖說大清國倒了秧子之後,旗人爺們大多落魄潦倒,可那些個吃喝玩樂上頭的講究卻也一樣都沒叫丟了,反倒是在民國政府沿襲自大清國的那些個無例不興、有例不滅的規矩之下發揚光大,生生就把個立秋吃肉貼秋膘的老禮習俗一路吃到了冬至的日子之前!

(如同清末時期兩江流域官場規矩,每年的州縣衙門過年封印開席,必定要叫吹鼓手去廚房客串廚師,且宴席上還必定要有豆芽菜。究其來由,是某年有一幫吹鼓手忙碌完了之後無事可做,去廚房幫忙掐過豆芽,居然也就因此而成例,遵循近百年之久。天使奧斯卡所著《篡清》一文中,亦對此故事有過記錄)

既然是要藉著貼秋膘的老禮習俗吃喝高樂,那也就不論是在八大春、八大居這樣的四九城中有名字號。又或是便宜居、砂鍋居這樣的實惠所在,席面上總還得備上一份砂鍋白肉應景。哪怕是在各路書寓、紅樓之中傳條子叫出堂席面,那也得有個小臉盆大小的白肉火鍋熱騰騰端將上來。

藉著夜色遮掩,相有豹站在一條黑漆漆的衚衕裡邊,背靠著一棵樹葉都掉光了的老榆樹,斜稜著眼睛盯住了一處壓根都瞧不見太多光亮的小樓。而在離著相有豹不過十來步遠近的宅門旁,另外兩個精悍漢子也都緊緊攥著手裡邊的短槍硬火,渾身上下都繃住了一股子勁頭。只等著不知會從何處而來的一聲令下,立馬就能如離弦之箭一般勃然而發!

伴隨著一股冷風吹過,相有豹像是叫那冷風灌進了衣裳似的。猛地打了個寒戰。一雙手也像是要把衣裳攏得更加緊些似的。不緊不慢地抬了起來。

也就在相有豹一雙手快要攏到一塊兒的瞬間,從相有豹靠著的大榆樹後邊,門房老徐那如同死水般冰寒不動的聲音幽然響了起來:“相爺,是我!”

快要攏到一塊兒的雙手微微一滯。相有豹一邊緩緩地重新垂下了胳膊,一邊頭也不回地低聲笑道:“徐爺,您這悄沒聲地就到了我身後,可是當真把我給嚇了一跳!”

腳底下丁點動靜都沒發出來,門房老徐穿著那身像是多少年都不換的長袍,慢條斯理地走到了相有豹身邊,眼睛盯著那幢壓根都瞧不見太多光亮的小樓:“相爺就甭拿著這些個片兒湯話哄我玩了!方才我要再慢個片刻開口,怕是相爺袖子裡的要命傢什,此刻都攮進了我老徐的脖子?”

輕笑一聲。相有豹低聲朝站在自己身邊的門房老徐應道:“徐爺手裡頭倒是從不帶傢什,可徐爺您手上的功夫,也真不是吃素的吧?”

將雙手朝著身後一背,門房老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