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太平一時氣憤,冒然拚鬥內力,直到他覺出不妙,已沒有退身的餘地。
面對對方源源不絕、深沉無比的強勁內力的衝擊,他咬牙苦撐,臉上冒出一滴滴的汗珠,雙足也往下一分分的下沉……反觀顧劍南卻是依然那樣撫肘平拳,雙足挺直,站在那裡如嶽立山峙,沉穩之極,發出的內力悠悠不停,真使鄧太平不曉得他的內力究竟有多深。
周胖子愕然半晌,看到鄧太平那狼狽的樣子,不禁失笑道:“哈哈!看你那痛苦的樣子,真是替你可憐,你方才的威風到那裡去了?”
梅冷雪真個不曉得顧劍南怎會有如此深沉悠長的內勁,她心裡興奮之極,對顧劍南更覺得高深莫測,卻也為鄧太平擔心。一聽周胖子調侃,她不悅地道:“周師傅,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
周胖子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地道:“我的話並非出自於本心,請梅小姐不要生氣。”
他訕訕地笑了笑道:“我跟顧公子相處了近四個月,真不曉得他練得這麼好的內功,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梅冷雪看見鄧太平面紅耳赤,汗溼面頰,雙足已沒入地中,眼見只要再待片刻,便會力盡而亡。
她自己曉得本身功夫扎基不深,對於父親囑咐她苦心練習內功的話常打了折扣,以至拳劍功夫高明,內力卻是不深。
自然,她是不能夠憑藉本身的真力去解開場中正在拚鬥內力的兩人。
她焦急地道:“周師傅,你要想個辦法將他們兩人解開呀!”
周胖子聳聳肩道:“梅小姐你也知道,此時若非有較他們功力更高的高手在此,絕不可能解救得開……”“那……”梅冷雪頓足道:“該怎麼辦才好呢?”
正在此時,那在拚鬥內力的顧劍南突然開聲道:“冷雪,你說什麼事怎麼辦才好?”
梅冷雪驚奇道:“你……你能夠說話?”
顧劍南側首道:“我這是跟他好玩罷了,又怎麼不能說話?”
梅冷雪真不曉得他到底是怎樣練成如許高的內力,她驚喜之下連忙道:“你能不能放下手?”
顧劍南道:“當然可以。”
顧劍南道:“你要小心,別使老爹受傷,也不可讓他的力道擊傷你,內力一收斂,便要立刻跳開。”
顧劍南點了點頭,道:“那麼鄧老爹,咱們不再玩這個把戲了!”
他這話說得輕鬆,可把鄧太平氣得半死,他氣極之下,直恨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可是他卻已無能為力了。
顧劍南話聲一完,手腕略沉,力道一發一斂,立即收了回去,身子一閃往旁邊挪開五尺。
鄧太平剛覺對方力道突然增強,他上身往後微仰,咬緊牙關,竭盡力道往前一攻。
誰知那股攻來的力道突然消失,他眼前一花,顧劍南已經躍身離開。
力道一強一弱,他剛攻出的勁力立即擊在虛空之處,上身往後一仰,立即向前衝了兩步,一個踉蹌,好不容易他才站穩身軀。
梅冷雪大喜道:“劍南,你真是了不起,我……”顧劍南才與對方雙拳相黏,比試內力,還以為是像兩個孩子用繩子摟住腰後,施勁使對方挪動腳步的遊戲,所才在好玩的心情下和鄧太平比鬥。
等到他鬆開手後,看到梅冷雪和周胖子臉上的那種如釋重擔的神情,他才明白自己方才並非是與對方玩遊戲,而是以性命相搏。
想一想剛才的情景,他再回想到在天池之畔,血手天魔與四個掌門人雙掌互貼的情景,頓時嚇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他看到鄧太平那狼狽的模樣,囁嚅道:
“鄧……老爹,真對不起你,我還以為你是跟我鬧著玩的……”他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這句話,可把鄧太平氣得幾乎吐血,他大喝一聲道:“他XX